陈瑾一下子扑到了祖母的怀中,低声的啜泣,“祖母。”
这一刹那,她什么也控制不住。
陈老夫人被她扑的后退了几步。
不过很快的,她就扶住了陈瑾的肩膀,眼看纤细的少女肩膀微微抖动,她也红了眼眶,轻声道:“不哭,好孩子,不哭呵。难为你了。”
陈夫人容氏抹了一把眼泪,她上前一步,拉住女儿,一字一句,谨慎道:“芙蕖,宫中可还好?”
她必须提醒她的身份。
陈瑾抬眼看向了她娘,不过是短短半年的功夫,她娘竟是生生的平添了几根白发,纵然仍旧发髻一丝不苟,还是那般模样儿。可是她却知自己母亲的艰难。
陈瑾抱住容氏,低声道:“姨母。”
这样两个字,说的何其艰难。
陈夫人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她嘴唇颤抖,念叨:“你没事就好,没事儿就好。我担心死你了。”
她拉开姑娘,上下打量她。
她从不曾见过自家姑娘这样的打扮,果然是好看、
她家的小女儿分明就是倾国倾城的动人姿色,却是要扮做男子,一路受这么多苦楚。
都是她的错。
她轻轻抚着她的发,说道:“瘦了。”
陈瑾咬着唇,擦不进的眼泪,可饶是如此,仍是扬着嘴角,带着灿烂的笑。
“没有,我吃的特别多呢。”她声音有些沙哑,又带着几分娇憨的撒娇。
容氏眼神微微眯了起来,她盯着女儿,一瞬都不想错开眼。
倒是陈老夫人道:“好了,难道你们就要在外面这样叙话么?”
此时的陈二夫人与陈然已经惊呆。
他们三四年前见过叶芙蕖一次,多少还是记得她的长相的,她分明、分明不是这个长相。
陈然惊呆的看着芙蕖,这张脸,根本就与他家兄长一模一样。
怎么!
怎么会!
“你……”
陈瑾立刻微微一福,浅声微笑:“陈然弟弟,许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她抬眼闪过一抹警告。
也不过那么一瞬间,陈然所有的话竟是都堵在了嗓子里,一点都发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的嗓中仿佛有一团火,这团火不断的燃烧,下一刻就要将他燃烧殆尽。
“几位请。”
红叶一福,将几人引进了房中。
她往几人的身后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心中有些落寞。
不过也只是那么一个瞬间她竟是也有一些放心,若是进京才是真正的前途难料。留下,总归是好的。最起码是安全无忧的。
想到此,红叶心中骂了自己一句。
小姐这般艰难,她竟是还如此自私。
陈二夫人呆呆的看着陈瑾,根本就闹不清楚状况,不过陈然却紧紧的拉着他娘,生怕她多言一句。
陈瑾轻声道:“几位一路舟车劳顿,是我的错。我备了微薄酒菜,敬诸位。”
她端起一杯酒,一口饮了。
“我先干为敬。”
老夫人仔仔细细的看着她,心中惊涛骇浪,虽然儿媳在孙女儿诈死之后立刻就跟她坦承了真相。她仍是想不到,眼前这样清丽如谪仙一般的女孩儿是她的长孙。
她心里埋怨儿媳,可是又心疼孙女儿,这么多年啊。她的日子是如何过来的?
如今虽然改头换面成为另一个人,却总算是可以恢复女装,总算是万千不幸中的大幸。
“你……”陈然的视线一直落在陈瑾身上,一刻都不错开。
陈瑾又倒了一杯,说道:“陈然弟弟,听闻你现在越发的能干,我也敬你。”
家中诸人,要多你多多照料了。
她一口干了。
陈然这才惊醒。
“不、不必如此。”
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已经死去的人却坐在他的面前,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胸口,这分明就是一个女子。
可是,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不能消化,甚至于不能理解。
自从五皇子出现在清河,他们一家就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
一直到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头要炸了,有一万个为什么想要问出来。可是他又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姨母,你们一路以来可好?”
陈瑾心疼的看着众人,又道:“祖母年纪大了,舟车劳顿很累吧?我吩咐他们烫壶酒,您多喝一点,也解解乏,晚上多睡一会儿。”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祖母,生怕看到她怨怼的眼神。
她最引以为傲的孙子是一个女孩子,陈瑾不知道她会多失望。
她咬了咬唇,手指有些抖,很担心。
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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