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小桌上摆放的差点俱是杨钰的惯常喜欢的口味。
他微笑:“这里没有旁人,舅舅也要跟我客气吗?如果这样,恐怕我这当外甥的就不好再次登门了。免得被舅舅这样客气的失了情分。”
召太尉无奈的笑,他掠了下袍子,坐在杨钰对面。
“你这孩子,就是如此淘气。”
他抬手执起茶壶,手臂扬起,为杨钰斟了一杯茶。
他看向杨钰,微笑:“子钰不问我为何请你前来?”
杨钰摇头,淡定微笑:“舅舅请我喝茶,难道还非要说出个所以然?”
茶香袅袅,杨钰垂首抿了一口,只觉得这香气带着丝丝回甘,果然十分不错。
杨钰点头,赞赏道:“好茶。”
召太尉笑了起来:“既然请你登门,不好哪里会给你?”
他又道:“知晓你喜欢桂花糕,也一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尝一尝如何?你舅母亲手做的。”
杨钰自然动手,他心满意足:“舅母的手艺依旧最好,只是表妹倒是没有学到一分。”
说起这个,召太尉笑了出来。他颔首:“这话倒是不好让她听到,不然该伤心了。你晓得的,她最在乎你的看法。你说一个不好,她可要伤心许多天。”
杨钰自然不会说,不过就是玩笑一句罢了。
他道:“自然自然。”
顿了一下,他又道:“说起来,便是舅舅不邀请我,我大抵也要过来一趟。”
召太尉挑眉,看向了他。
杨钰继续道:“我记得几年前江南的淳于先生曾经送过舅舅一副字画,不知舅舅那幅画,能否借我看一看?”
召太尉淡定:“舅舅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谈不上什么借不借。你喜欢随意拿走便是。不过我倒是奇怪,你为何突然对那幅画感兴趣了。我记得,淳于先生那幅画字画题字乃是前朝……”
说到这里,召太尉顿了一下,微笑出来,倒是止住了话茬儿,不再言语。
杨钰也不隐瞒,他道:“我想舅舅这般睿智之人,定然明白我想做什么。只是希望舅舅不要多问更多。这件事儿……总归是牵扯旁人。”
他不想撒谎,所以也不想多说什么。
召太尉看着他,缓缓道:“这也是正是我这次寻你前来的缘由。”
杨钰抿了抿嘴。
召太尉继续说:“我知晓你与陈瑾小姐关系不错,但是,有件事儿我得与你说清楚。当初陛下以石碑预言询我,正是我提出了这个被预言之人是陈瑾小姐。”
杨钰倒是不知道这一层,他眉头皱紧,问道:“舅舅怎么会说是陈瑾?您这样,当真是害苦她了。”
召太尉平静:“若是你,你觉得是谁?若你是我,你会如何回复陛下?你我都知,陛下并不适一个好糊弄的人。”
杨钰微微垂首,他心中知晓,舅舅说的很对。
父皇的性格,没有人可以阻拦。
只是他倒是不言语,静静的等待召太尉继续说下去。
“我与你说这些,倒不是怕她疑心我什么。而且我不说,陛下也是万万不会说的。而我主动提起这些,只是与你坦承。再说,我能从清河湖畔美玉公子联想到陈瑾,旁人不傻,自然也可以。”
杨钰自然是懂的,他颔首:“我明白,谢谢舅舅能够直言。”
“陈瑾虽然是调查石碑一案,但是外人不清楚,可是我们心中是清楚的,晓得调查石碑是假,陈瑾是一定要查到陈家人的死因。这才是她想做的。而用石碑陷害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一样的幕后黑手。只是你我也都晓得,陈家不过是杏林世家。救人多,害人无。他们能招惹来什么灭门的灾祸。而且还要这样慢腾腾的循序渐进。不敢大动干戈。料想,是怕惊动陛下,这般看来,最大可能与上京诸事有关。”
找召太尉倒是也不抬头,一口气说完,饮了一口茶。似乎沉吟了一下,终于又道:“这么多年,上京之事全都说不好。就如同你母亲,像是当年她突然过世,我也是万万不能理解。”
“我也曾经有过怀疑,只是时间上,似乎并不能对上。而且,我也相信陈家人不会做哪些龌蹉之事。”
杨钰心中有些怀疑,但是倒不是怀疑陈家人,反而是怀疑已经被害的许太医。毕竟,当日陈瑾表现有些奇怪。只是那些事暂时却又不能与舅舅多言。
召太尉抬手制止了杨钰的话,意味深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觉得陈家有问题,只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也许能牵扯出更多的龌蹉。你且留意几分,许是……会与你母妃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