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跟炼丹有关?
叶知秋皱了皱眉,随即放松,不在这件事上多做计较,走上丹台,将那如一雪白蟾蜍趴在地上的肉芝弯腰捡起,但才重新直起身来,山顶忽又剧烈一晃,并且还有一股极为庞大的威压突如其来,让他一时间反应不及,踉跄倒地。
随后便见丹台上面的阵法,线条以及古代文字的字符,全都逐渐亮起朦朦微光,并从最开始的微弱雪白,渐渐变得赤红耀眼,同时一股极为炽盛的温度,也随光芒变化逐渐出现,将在丹台上的叶知秋给完全笼罩。
于是不仅这股极为强盛的威压,将他压得动弹不得,并且那股极为炽盛的稳如,还如一团烈火那般,将其吞噬,甚至高温轻易“灼穿”肌肤血肉,直达体内经络骨髓,由内而外用力灼烧他的肉身,好像落入炼丹炉中,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全都正在这股高温之下,不断融化。
叶知秋瞠目欲裂,脸颊迅速充血变得血红,趴在丹台上面,咬牙切齿,努力想要挣扎离开,但是就连一根手指也难动弹,甚至高温仿佛已经“灼穿”他的喉咙,就连声音也难发出。
白虾蟆,亦或该说是肉芝,恰恰落在他的面前,大肚朝天。
似乎是这丹台之中迸发出来的高温,也将这份宝药影响,原本通体雪白莹泽的肉芝,迅速变得红如烙铁,并且边缘之处,已经开始出现融化的迹象。
不多时后,这只红如烙铁般的白虾蟆,就已完全不见原本的样子,表面迅速融化成水,不断滴落——看似平整的丹台,似乎存在某种难以察觉的倾斜,并且表面似有油脂,所以那些滴落的赤水,并不粘在丹台上面,反而如同荷叶上的水煮一般,浑圆滚动,直到落进沟壑之中,方才有些水珠落地的意思,底部粘住沟壑,浸润、浸透,随即沿着沟壑缓缓流淌,如同溪水,不高于岸。
叶知秋趴在地上,满脸赤红,额头脖颈青筋暴起,双目圆瞠,布满血丝,死死盯着赤红水流沿着沟壑缓缓流淌。
沟壑刻痕之中升腾而其的赤红光彩,也将赤水映得更加鲜红,如血一般。
直到那只白虾蟆完全融化,赤水沿着刻痕沟壑缓缓流淌,并且将之完全填满。
并在最后一笔相互结合的瞬间,整座缑氏山,又是剧烈一晃。
轰!
巨大的声响,惊天动地,丹台上面赤光大作,如同火雾流转一般,迷迷蒙蒙,最初时还比较平静,但是很快它便拔地而起,射冲霄汉。
群星闪耀,明光大作,寰宇共震,白鹤再显,尖唳破天。
但在丹台上的叶知秋,却只觉得浑身不受控制地一紧,随即有如万千针扎,与那朦朦火雾之中,像是有着什么纤细的虫子,正往身体里面钻,甚至待到顺利进入体内之后,还会沿着经络血光游走各处,直至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深入骨髓,浑身上下尽是酥麻疼痛的感觉,却又偏偏动弹不得,无法抓挠。
并且这种感觉,还在随着火雾逐渐变得愈发浓郁,愈演愈烈。
叶知秋面容赤红且狰狞,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趴在丹台上面,而其身下,那些刻痕沟壑之中的赤水,就仿佛是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化作条条纤细的红流,朝着他的身体灌注而来,轻易通过毛孔钻进体内,以至于肌肤表面还有肉眼可见的一个又一个隆起,沿着某种既定的路径,不断游走,速度也在越来越快。
此般带来的痛苦,让他几乎咬碎了牙关,嘴角溢血,满口腥气。
“啊——!!!”
...
缑氏山下,半人高的草丛之中,一道人影陡然像只蛤蟆那般扑了出去,哗的一声之后,撅着屁股左摇右晃,趴在里面好半天时间,这才突然哈的一声大笑起来。
“哈哈,被我抓到你了吧,小家伙!”
黑袍男子双腿跪地,笑呵呵地直起身来,脑袋上面尽是杂草,手中则是拎着一只毛发雪白的野兔。
他管这小东西叫山跳。
然后不怀好意地笑着,抬手屈指砰的一下弹在它的鼻子上。
“让你再跑!”
随即仰头看向山顶方向,眯起双眼,正见朦朦火雾射冲霄汉的光景,并且寻常肉眼难以瞧见的地方,还有一只虚幻的白鹤,绕着火柱遨游飞翔。
黑袍男子蓦然咧嘴一笑。
“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