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孔,和平常两颊红通通的健康模样,成了南辕北辙之强烈对比,或许“谈爱”对政来说,可能没有那么深刻,可是光娇小虚弱的样子,任谁看了不心疼呢?更何况光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政像失了神似的跟着护士进人病房,护士替她打上点滴,躺在白得不能再白的床单上,光的脸色居然比床单更白,白得好似快消失般。
“远,电话给我。”
“大哥你打算做什么?”他警戒的端详大哥。
“少罗唆,电话给我!”
“是。”远迫于无奈的将电话交给他。
他寒着脸色,拨通电话下令:“喂——孝则,马上帮我着手准备宴客。”
“宴客?”孝则从话筒传来的声音,似乎显得很莫名奇妙。
“我要结婚了,”口气冷得好似不关他的事。
“组长——”
哗!政切断电话,懒得费唇舌去解释。
“大哥这样做好吗?”
“不用替我担心,反正我压根儿没想过要娶各分家的千金。”
“但每代组长,都是用这方法来巩固和分家的连系关系。”
“很好,那么这代就由我来改写历史。”
“不如纳个分家的千金当‘妾’。”
“够了!我已经决定。” 他拉来一张椅子,默默的盯着光的睡容。
“她为了我而成了这副模样,再纳妾我于心何忍。”他勾勒着她的上唇,心中酸、甜、苦、辣百味杂陈。
“政,我不要吃了。”她一早醒来便躺在医院的床上,他没有开口责备她什么,只是默默地喂她一口口的吃粥。
“再吃半碗,这粥里加了小鱼,你得多补充点钙质。”他很温柔地哄着她。
她凝视政的眼睛,里头除了温柔、耐心之外,看不见其它,可是那只是个假象呀!他不过是想弥补她,因为失去孩子、因为救命之恩,善意的温柔她悲苦的自嘲。
“不要这样。”
“嗯?”他不当一回事,轻和着粥又舀起一汤匙送进她口里。
“我说不要这样了!”
“就算你耍脾气,还是得吃完它。”
“这件事不用你负责!”她怒声低吼,撇头道:“我是故意撩拨你的。”以为这么说,会引起政的勃然大怒,可是——
他看她一眼“一切都过去了。”
显然他已不想再上她的当,上次中了她的挑拨而失去了孩子,这次若再上当而失去光,那就太笨了。
“那就不要假情假意的。”
他挑高眉,假情假意?
“你以为我会抱头痛哭吗?”她凄凉地狂笑着说:“别傻了!没有小孩,我反而轻松自在。”
政可以清楚看到她眼神明明纷乱混浊,嘴里却满口的不在乎。
“你骗不了我的。”这回换他直视她的目光。
“哼!”反正,那孩子又不是他情愿且清醒之下有的,生下来只会惹风波,夹在政和她之间痛苦不堪,不如不要。
“我清楚你心疼小孩。”
“别说得冠冕堂皇,你自以为很了解我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句话令政黯下眼神。
“我骗了你二十六年呀!”
“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呵——想以这笔帐来激怒我?”
她一阵错愕,他一点都不在乎吗?
“别自费心机了。”嘴虽挂着笑,可是他的眼眸中连一丝笑意也没有。
明明是在克制脾气,为什么不对她发怒呢?眼前的政确实已是个组长了,不再是她儿时温和的玩伴,何时他们也走到必须戴着面具,小心翼翼对彼此谈话的地步?
“你想怎么样?”但这件事总不能一直处于暧昧不清的状况,不如由她来揭开面纱,要杀要剐随他的便。
“你不用紧张,身分这件事我不会追究,至于我父亲那我会说服他。”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何必用这么重的字眼?”他嘲讽的轻笑。
“如此重视忠诚的你,以我的欺骗而言等于已是背叛了你。”
“为什么将所有罪名扣在自己身上?”他答非所问的说。
“我没有。”
“是吗?”政的语气上扬。
“我只是想搞清楚自己接下来会遭到的下场。”
他觉得自己快要一个头两个大,这女人!怎么会这么“番”呢?现在人好好的坐在这里,而且口气狂妄的对他大放厥词,这不代表他不计前嫌了吗?!
“你的下场,就是坐在这里让我喂你喝粥。”
“我不要当你情妇。”终于说出她最害怕的事。
“我从不养情妇。”
这是很复杂的感受,不想当他的情妇,可是听见他不要时,她又深觉自己好像没人要的“巨大”垃圾。
他拿起一粒苹果切开,细心的帮她削好皮、切片。“吃苹果。”
她觉得自己快被他搞疯了,他为何这么气定神闲、冷静自制?为何不大发一场脾气,至少她还可以窥见他真实的一面,用不着她心情忘忍的胡乱猜测。
“你在惩罚我吗?”
“削苹果给你吃,也算是惩罚?”
“政!”她咬牙切齿,以前那个表情丰富、粗鲁、自大的男人到哪去了,她不要面对这个凡事冷漠、毫不在乎的臭男人。
“光,脾气改一改,你现在的身体要好好静养。”
“是你惹我生气的。”
“冤枉啊!我放着组务不管,特地来照顾你,我怎么可能惹你生气?”他无辜的眼神眨呀、眨的。
“就是这副鬼态度!”她指着政的鼻子大声斥责,越是无辜的神情,看得她愈是火大。
“我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他笑着摇头,她好像他肚里的蛔虫,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一星期后,我们在武道馆举行婚礼。”
她倒抽一口气:“我不要!”
“你觉得这可以由你来决定吗?”口气很平常,但他手中握刀的力道却增加了。
“孩子已经没了,凭什么要我嫁给你!”绕来绕去的打乱她的思考,竟是要逼她就范。
“孩子可以再怀。”
“你无耻、你下流、你卑鄙!”她恨不得手上有东西可以砸他。
“多谢夸奖。”他满不在乎的耸肩。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你以为生小孩像喝水呀?”
“哦——你怀疑我的能力?”
“我我”
“你、你、你怎么样?”
“看看在你心中当了男人二十六年的女人。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你以为你站站的起来吗?”她胀红脸。
“为什么不?”他认为光的问题很蠢,早在不知她是女人时,自己就对她产生无法克制的欲望,知道她是女人,他早兴奋的想大放鞭炮。
他笑着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滑下至颈部勾勒出她的胸形。“真美。”
“我要告你性骚扰。”
“嘘!”他堵住她的唇,轻柔地在她口中搅动,他用力的吮肿那两片唇瓣,要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政”颊边滑下几滴的眼泪,他为什么要如此温柔、激烈的吻她,这不是令她更陷入泥沼而难以自拔吗?
“光我们是这么的契合”他沙哑低沉的说。
她紧紧闭上眼,他在她耳边用那么深情的声调唤她,勾得她双肩微微发颤。
“答应我,不要拒绝我。”政勾揽她的腰部,让光身体的曲线紧紧贴住他,厮磨着偎着她的颈子,手不知不觉褪下她肩上的衣服,嘴轻吻着她紧扣在胸上的钮扣,衬衫越推愈开,每露出一寸肌肤,政的吻就落在那儿。
她忍俊不住,颈子像是无支撑力的往后垂放。“不行不行”她半开眼眸,吐出温热的气体。
“叩、叩!”
“组长您在里头吗?”孝则敲门问。
政放开光,眼中有难掩的激情,伸手将她的衣物拉回原位。
她满脸通红的任他摆布浑身力气尽失,肿胀微张的红唇引诱着他。
“进来!”他意犹未尽地盯住她的唇,已经有些许意乱情迷,如不是孝则半路打擂,他大概会忘了身在何处而就地要了她。
孝则一板一眼的走进病房,先睨了她一眼才道:“组长,借一步说话。”
“好。”他起身走出病房。“门关上。”
“是。”孝则不敢怠慢的紧闭病房门。
“有什么话,说吧。”政不以为然的倚在墙边,心里有个底,明白孝则想对他说什么,不外乎是反对这件婚事。
“组长您冒然娶一个外人,分家恐怕会起不满之心。”
他似笑非笑:“那又如何?”
“这样会失去基层属下的心。”
“孝则,你认为显东组是一般的乌合之众吗?”他淡淡的说。
“不”孝则在他似寒冰的眼神下,心脏的跳动快负荷不了了。
“还是你认为,我不够资格领导显东组?”
“当然不是,组长的能力是不容置疑!”孝则紧张的保证。“组长不出三年时间便领导了全关东,是孝则冒犯了。”他行九十度礼道歉。
“我说过,我是非娶光不可,如果有人反抗立刻剔除于显东名册之外。”
“组长,请再三考——”
“啪!”他掴孝则一个耳光,孝则的眼镜应声掉落,一把揪起他的衣领让孝则平视他道:“这、是、命、令!”说完,他放开孝则。
“以后不准再提起这件事。”他冷冷的说:“回去筹划好一切事项,一个星期!”政强调的说:“一个星期之后完婚!”
他不敢再吭一声领命道:“是!”孝则洪声的回答后,捡起地上的眼镜戴上。
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他走进病房,脸上挂的是亲切的微笑,他看见光凝视着窗外,手偷偷地在擦拭泪水,他心刺痛地微皱眉,真的让远说中了,自己超乎理智的宠光,在乎、心痛、怜借她。
虽很想说些安慰的话,但他仍是保持沉默,安静的坐下,面无表情的陪着她,似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头,虽然明知道这是一场意外,但仍是他一生中最大的缺憾,双拳握紧地僵在膝上,时间无法重头
“光,要不要出院?”
她吓了一跳,政的声音突然在冰凉空旷的病房内响起,他什么时候进来的,进来多久了?
“我?”她小心的吸了吸鼻子,努力保持声音一如往常。
“回去比较能安心吧!”
家?她的家在台湾,政已经想赶她走了吗?
“你误会了。”
她抬起头莫名的瞧他,眼中还噙着一滴眼泪。
“回去显东家”见她还有反抗样,他让步地说:“当做回朋友家中,好好静养,有什么事可以再商量。”
光迟疑地点了点头,回显东家至少有人陪,在医院总是感到异常的寂寞和不安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