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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也不敢肯定,同时也觉得苦恼。
如若这个小伙子一直这样沉睡不醒,他们夫妻俩难道就要这样照顾他一辈子?
毕竟他们之间非亲非故,他们救他是好心,可却没有义务继续照料一个活死人......
至于将小伙子送出老林的想法,夫妻俩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
他们大半辈子都没有出过老林了,外面的世界对于他们而言是陌生的,危险的。
再说,他们也不知道要将人送去哪里。
夫妻俩因为小伙子的存在,几十年来第一次感到如此忧思伤神。
这天,老太太照例在树屋下面的土灶里熬好了药汤,用陶碗盛着,小心翼翼的爬上了竹子做成的楼梯,推门进了树屋。
树屋统共有两间房,一间书房一间卧房。
自从救了年轻小伙子后,书房就暂时用来安置他。
晨光熹微,透过竹窗棂钻进了书房里。
躺在靠窗床铺上的男子,身形挺拔高大修长如竹,那张五官立体轮廓深邃的面容浸润在柔和的微光中,儒雅俊美,如同画中公子。
淡金色的光慢慢地撒遍了他的全身,床上男子修长白皙骨节匀称的大手,似乎动了动。
老太太端着药汤进来,用哈尼语跟小伙子打了声招呼,正要坐下来喂他喝药,就见如同活死人般在床上躺了十几天的人儿,居然幽幽睁开了双眸。
“醒了?天呀,小伙子你终于醒了呀!”老太太激动得差点儿将手里的碗给摔了。
她顾不得追问小伙子其他问题,将药碗搁在书桌上,抚着心口,咚咚跑下了树屋。
床铺上的男子,神色微动,在努力适应了从黑暗到光明的巨大反差后,还算淡定的表现与老太太的激动情绪完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皮囊下的冷静不过是王室教育经年累月下条件反射的‘持重’罢了。
他眼角微挑的狐狸眼先是闪过一丝惑人的迷离,随后,漆黑如墨幽深似海的眸子慢慢涌起层层波澜,内心世界更是跌宕起伏。
只不过窗外的阳光似乎越来越强烈,他还有些不适应,垂眸眯起了眼睛。
胸膛处强壮有力的心跳如此清晰,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啊!
陌生的,充满力量的感觉......
做亡魂的时间太长了,重新做人,他多少还要一点时间适应。
老头很快就跟着老太太一块儿来到了书房。
看年轻小伙真的清醒过来了,他也略显激动。
帮小伙子把完脉,又看了看他的瞳孔,发现一切正常后,老头才开口说道:“小伙子,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昏迷了很长时间,是我们夫妻俩救了你。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受伤的吗?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老头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小伙子脑后有一个血包,虽然后面他用金针放血引流,将淤血疏通了,但当时的创伤只怕会伤及他的脑部。
脑部神经受损,会引发很多的后遗症,比如......记忆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