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啊?他居然还不是——?今天家里到底来了多少位贵客啊……
向晚这下彻底傻掉了。
下一秒,韩姓男子往旁边让了下,身后的三位,席母、席向桓、以及走在中间的一个男人,一起走了进来,而席向晚,也就这么毫无遮挡地,硬生生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了。
这一边,向晚也终于,看见了那位贵客本人。
即使很多年以后,席向晚也始终记得,第一次看见唐辰睿时,她有怎样的惊讶。
太年轻了。
他没有令人惊艳的姿色,却有足够引人遐想的细节。向晚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含着水波一般的温柔,即使当下他对她而言只是个陌生人,向晚也不得不承认,这般男子,的确是能轻易勾人欲望的。
这个男人一身深色西服,明暗交织的脸上挂着淡如雾的神色,好似有笑容,细看却又不见了,连表情都是不远不近,把一切心思都隐匿于眼底,不外露一分。和韩特助比起来,这个人显然更深沉,也更难应付。
一看就知道,这人绝对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类型。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好惹。
他对她微微笑了下,语气里有丝恰到好处的询问:“这位是……?”
要说我们辰同学,年纪轻轻就入主权利巅峰坐稳了执行总监的位子,绝不至于傻到说连一个女孩子的身份都搞不清楚的地步,再说我们辰同学狼子野心,本来就是抱着‘叨回窝吃了她’这种歹念来的,但这种时候,他那种强盗心理还不能现出来,聪明人都知道,装傻才是硬道理。
果然,客人都这么问了,席母连忙答:“这是我收养的女儿,叫向晚。”话音刚落,一个冰冷冷的眼神就直直射向席向晚,示意她绝不能坏事。
向晚当机立断,以她祖上三代贫农出身相匹配的纯朴本色,笑出了一个她这辈子最纯朴、最无害的笑容:“唐先生,您好。”
……
后来,向晚每每想到她对他笑出的那个贫农笑容,以及那种客套的假话,再想到现在她动不动就向唐辰睿拍桌子的样子,基本是什么脸都不要了,就这样彻底拉近了和唐辰睿的距离。两相对比之下,自己都会忍不住一把冷汗。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那天晚上,接下来的过程无非就是握手、客套、相见欢。
他和她握手的时候,她纯粹就是轻轻握了下他的手就放开了,就外交礼仪来说,这种握手方式是很失礼的。她大概是真的怕坏事了,他只见她急急躲到席向桓身边,低低地解释:“我肚子饿,下来找东西吃……”
谁也没有看见,唐辰睿的脸色顿时微微一沉,挑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眼里对席向桓的那种信任和依赖,那么分明,对他而言,这真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呢。
但唐辰睿是精通心理学的人,懂得如何掩饰内心真正情绪,脸上丝毫不露。只是当向晚向他道别回房的时候,他忽然出其不意抓住她的手,就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他温和地对她道:“天气冷,小心受凉。”说完,视线往她赤*裸的双脚上扫去。
向晚有点惊讶,同时有点小感动。这人,很细心啊。连忙向他道了谢,没多想,急急地就跑回房间去了。
席向晚不知道的是,她走之后,留下的四个人在厨房里进行的一场对话,唐辰睿三言两语放出来,就如海啸般,就此彻底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席母还招呼着:“夜宵的话,不知燕窝粥是否合唐总监的胃口?”
唐辰睿眼帘一抬,脸上的笑容淡如雾,含义不明:“席董事长,您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来厨房,是为了喝粥的吧?”
“您的意思是……”
唐辰睿收起笑容,慢慢踱着步子转身,眼底深邃得不见底,挑开手里的底牌。
“贵公司急需的三十亿周转资金,我可以一步到位全数股权注资进入,不以债权形式,而以股东方式入股,并且,贵公司的董事会席位我也只要求保留一位即可,一切经营决策,唐盛不会参与。”
在场除韩深以外的两个人,在一刹那怔住。
他这……就等于是在送钱吧?
唐辰睿微微笑了下,一个眼神挑过去,示意韩深继续。
收到指示,韩特助连忙开口,继续阐明。
“三天以后,唐盛会公开对外出具一份关于贵公司的评估报告,贵公司如今的公众危机,唐盛的一份报告,足够挽救并且重塑贵公司昔日的公众信誉。”
如果说席家对资金的需求很迫切,那么,对后面这一份报告的需求就更迫切。
在场的都是行家,因此深知,唐盛开具的公开报告有多大影响力。
2007年,唐盛出具了一份报告,仅以此一份报告就操控了香港hf银行。该报告说该银行的坏账准备会高达301亿美元,亏损会高达15亿美元。结果这个报告一出来,这家银行一周内就跌了四分之一的市值,股价一周内下跌百分之二十五。
接着,唐盛又写了一份研究报告,高度看空某国石油,导致该石油股一周跌了12.82%,无数人大量抛出的同时,唐盛暗中大举买入,结果下半年,能源紧张,石油股大涨,唐盛全数抛出,将巨额利润席卷一空。
唐盛甚至有能力操纵某些国家经济。2008年的yn危机,就是以唐盛为首的国际投行一再呼吁大家买入,在它的力捧之下,该国的股价楼价拉高,却在最后不知什么原因,所有资金全部撤出,股价楼价瞬间崩盘,只有一个不跌,就是通货膨胀,高达25%。
这就是唐盛。
完全有理由这么说,以唐盛为首的国际金融资本,才是金融海啸的真正背后操纵人。
而掀起所有这一些惊涛骇浪的始作俑者之一,就是站在唐盛投行权利顶点的唐辰睿。
唐辰睿的可怕,不在于他的强势,而在于他能够短暂的容忍与宽容,看似温和的表象之下隐藏着唯一的宗旨:长远的掠夺。
所以,当唐辰睿的条件一说出来,席向桓几乎是本能反应地心里一沉,皱眉,顾不得仪表风度,冲口而出一句话:“你想要什么?”
唐辰睿从不做亏本交易,他开出这么大方的条件,可想而知他的居心叵测。
仿佛像是存心要印证席向桓心里的惶恐与担忧,唐辰睿闲闲一笑,伸手碰了碰桌上刚才席向晚试粥时用过的一把勺子,属于她双唇的温度似乎还留在上面,让他下身不可抑制地热了起来。
一瞬间,席向桓的脸色大变:这个男人该不会是……
唐辰睿转身面对他,眼里锋芒灼伤人眼,笑一笑,姿态诱惑,存心要他死了心。
“席先生,你这么聪明,猜不出来?”他笑得漂亮:“……我的司马昭之心啊,都已经这么明显了。”
……
那一年年初,向晚和检察厅的程亮、简捷一帮兄弟姐妹一起去爬山,去山顶的寺庙里求个平安,希望来年打架抓人一切顺利。临走时,算命先生忽然对她说:这位施主,恐怕你今年会有一道破身之灾……
当时席向晚这等屁民嘿嘿一笑,笑得有点淫邪。
灾什么灾,这是福音啊懂不懂!
她的生活里基本就只有三个男人,老李检察长、程亮、席向桓。
前两个男人,检察长都快抱孙子了,至于程亮,这男人就算被下春*药恐怕一见席向晚药力就自动作废了,在警校训练时就见过彼此的身体,两人称兄道弟得简直没有一点梦幻可能性。
那么剩下的男人,只有席向桓了。
席向晚这个闷骚的人几乎是抱着一种奸险的心态等待着破身的到来,她设想过很多可能性:也许哥哥喝醉了,终于一吐芳心把她一抱;也许席母忽然被她的诚心感动了,终于成就了一段佳话;又或许,她喝醉了,索性把哥哥强了再负责……
她甚至为了这个事还在这年年末问候过老天爷:操!都要过新年了!怎么还不破!
大概是老天爷终于被她这闷骚的诚心所感动,年末圣诞夜的那一夜,终于如愿以偿地派了个未婚夫把她给破了。
只是,这个未婚夫不是席向桓,而是半路杀出的唐辰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