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黑灯瞎火的,万一路上遇到不吉利的东西那可就惨了。”屈神医紧紧抓住小厮的左臂,疑神疑鬼的东张西望,活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小破孩。
小厮惊魂甫定,有些好笑的看着屈神医,完全忘记了刚才那一吓,“神医说笑呢,是您说要走的,九王爷还特意谴了一名马夫护送您。”
“谁说我今天要走的?我明天走不行吗?你去告诉你家九王爷,谅他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就说我多留一晚,明天走。”
小厮也不敢当面反驳,只得勉为其难的应承道,但在心里腹诽了无数遍,就这老头子胆大,刚才惹得他家九王爷不高兴,好说歹说也要走,不收他家九王妃为徒,结果正要送他走呢,这不识抬举老家伙竟然因为怕鬼,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软骨头。
真是奇了个怪,说将出去只怕会折了他神医之名,成为一桩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谈。
回去之后,小厮如实将此事一字不差的汇报给诸葛晨硕。
诸葛晨硕听后,竟唇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来,自言自语的道:“看来他也不是铁石心肠,此事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也许明朝还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数,诸葛晨硕眉头舒展,吩咐下人准备尹绍月爱吃的美味佳肴,清淡一些即可,毕竟她才刚刚康复如初,需要静养,不宜过度滋补。
诸葛晨硕挨着她坐下,亲自替她夹菜,“月儿,明日兴许会有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尹绍月眨巴着她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笑颜如花,无比动人。
“要明日才知,为夫也说不准。”诸葛晨硕卖着关子,虽然他有很大的把握,可也并非百分之百的确定。
尹绍月也不心急,诸葛晨硕要她等,她等便是了,既已到鬼门关走过一遭,人世间的人与事,能让她热忱的所剩无几了,何况她现在身子还发着虚,卧床的时间占据多数,连着几日的犯困,一睡就是十几个时辰,醒来也浑身不得劲儿。
一夜的时间如流水般,很快便消逝了,天已大亮,外头下着蒙蒙细雨,密密麻麻的雨丝将房屋与树木一并浇湿,屋檐下湿漉漉的脚印印在了青石板上。
天气又冷了几分,有道是一场秋雨一场凉,诸葛晨硕一大早便来探望尹绍月,昨夜虽是歇在了隔壁的房间,可还是忍不住对佳人的思念。
刚才走到门口的位置,就见冒雨而来的廖神医。
“先生,月儿的病已然痊愈,你不必来此劳神了。”诸葛晨硕的语气不咸不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下着逐客令,还好心的将手中伞递给淋雨而至廖神医,尽着地主之谊。
屈神医撇嘴,挑了挑他那两道花白的眉毛,不领情的道:“老朽是来看我徒儿的,月儿还不快叫师父?”
“师尊。”虽是隔着一扇门,尹绍月还是忍不住情绪激动,好半晌才羞怯的叫出这两个陌生的称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