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在平梁捣鬼时,我就嗅出了你的气味,小东西,你瞒得过别人,可是却瞒不过我这个把你从小养到大的阁主啊。”
“哼!”竺紫琴也是笑,“仇池亡国了,息盉跟着彻底覆灭,你所恃仗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便是逃到永元朝来,苟且着活下去,你又能有何作为?”
“无所谓!”高荀扬起头,抬起兰花指拢了拢发缕道,“我本来就是仇池国主见不得光的弟弟,连王的身份都舍不得给我,还要利用我的息盉帮他卖命,仇池有什么好的?我在永元朝随时随地都可以再组建出息盉那样的组织来。”
“噢?”竺紫琴用充满讥讽的口吻道,“可我记得有人在仇池国可不是这么说的,是谁信誓旦旦要息盉与国同存亡的?是谁让我们自相残杀,给高国主殉葬的?为什么自己倒借口去销毁雪向山的息盉基地而趁机开溜逃命了呢?”
“此一时彼一时嘛!”高荀懒懒道,“息盉臭名昭著,掌握了太多的秘密,你们留在世上,对我也是威胁不是吗?还不如让所有的人都在国难中殉亡,好歹你们还能落个忠名儿!”
“忠名?”竺紫琴笑得更加厉害,“息盉臭名昭著,不是因为掌握了太多的秘密,而是你和竺兴暗中勾结,将孤儿们收归门下,然后训练他们为你们所用,至于那些无法通过训练的孤儿,你会残忍地将他们处理掉,因为他们是孤儿,便是从这个世上销声匿迹,也无人知晓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你都说了,谁会在意一个孤儿是生是死?”高荀似有些不耐烦,“他们的父母都遗弃了他们,是我给了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弱肉强食,连训练都通过不了的蠢材,又岂需要再活下去的资格?”
“所以你冷血到连青长绣都杀!”竺紫琴笑容消失,阴冷道,“十余年前你与竺兴开始勾结,数次潜入永元朝寻觅你所需要的组织人选,没想到在平梁时青长绣对你一见倾心,十余年抛家离国对你步步相随,可你下手时居然一丝犹豫都没有,你,还是个人吗?”
“当年是她非要缠着我跟我远走高飞的!”高荀的脸愈发显得青冷,“正巧我也需要个得力的帮手,所以答应了她,是,十余年我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但那也是她自愿的啊,何况是我救了她出离苦海,她那个家有还不如没有,是我让她穿上了绫罗绸缎珠宝玉器随她挑,若她还是留在平梁,又如何过得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十年锦衣玉食便买了她大好年华!青长绣,你也不知是痴啊还是傻!”竺紫琴苦叹,“可你痴迷的人,却因为你知道他太多的秘密,而最先处决了你,他自己则依旧太平无事般活着!”
“行了!”高荀终于有些怒意,“还有闲功夫为别人感慨,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小东西,这次可不是我要害你性命,虽然我一直都没有害过你性命!”
“你留我一命,不是为了有用我的一时吗?”竺紫琴淡淡道,“你和竺兴一样,当我是颗棋子,却从来没把我当活生生的人!”
“可怪不得我!”高荀转身,双手抓住了铁栏杆,将脸凑近笼内,“你本来就不容于永元朝,若不是你的身份……还是那句话,人,有利用价值,才有活命的机会!”
说着高荀笑了,“小东西,猜猜今晚还会有谁来看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