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紫琴的信便被贺兰棠撕了个粉碎。
贺兰棠用脚踩上纸屑,嘲弄道,“皇妹,心满意足了么?朕对信的内容根本不感兴趣,你还是乖乖喝下鸩酒见你母妃去吧!”
“皇上!”高荀盯着地上的纸屑,神情古怪。
“嗯?”贺兰棠循着高荀的目光也低头看去,然后愣住,“白页?”
“是,皇上,从里到外,一个字都没有!”高荀答着,目光却已显得游离。
“贺兰云川,你什么意思!”贺兰棠怒不可遏地回首嘶吼道。
“下臣就说过,这丫头心思异常鬼精鬼怪,她只怕是……在信上做了手脚……”
“不愧高阁主,反应就是比寻常人快些!”竺紫琴拍手鼓掌,“碧尸散,高阁主可是记得?”
“碧尸散?”高荀的瞳孔收缩,他伸指对着光认真地凝视半晌后,指着竺紫琴道,“可我明明见你也接触过这封信,若真是碧尸散,你,你同样中了毒,除非你身上有解药可以自救!”
竺紫琴摇头,“没有解药,碧尸散不是我配的,我不过是借用了一下别人的信封而已!”
“什么是碧尸散?”贺兰棠纳闷,且带着几分惊惧地问道。
高荀脸上的绯红尽褪,又变成青白的骇人的冷,“一种可令人生不如死的毒,皇上!”
贺兰棠瞪圆了眼后退一步,“贺兰云川,把解药交出来,否则在你被碧尸散折磨得生不如死之前,朕会先让你生不如死!”
竺紫琴仍是摇头,“没用的,皇上,不过是早早晚晚,只要想着有您陪着,再大的苦痛我也无所谓了!”
“她,她是抱着破釜沉舟,决死的心呐,皇上!”
贺兰棠转脸,“高荀!不就是碧尸散吗,难道你配不出解药?”
“碧尸散本已失传,下臣亦只是略有耳闻罢了,如何知晓解药的配法?”
贺兰棠愣怔了片刻,忽地又缓了脸色道,“云川,何必呢,为了陈年往事,你已受了这么多年苦,是时候结束一切了,只要你肯配出碧尸散的解药,朕可以既往不咎,恢复你的公主头衔,让你拥享一世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若你愿意,朕还可以赐婚,给你找个门第相当的驸马,那时你就能拥有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家和幸福了,有何不好?”
竺紫琴淡淡地笑,“皇上是舍不得吧,辛辛苦苦费尽手段,好容易坐上的皇位,却还没有坐稳当就要跌下来,真是于心不甘呐!”
“皇位嘛,自古都是腥风血雨里夺来的,见不得光的血腥之事,历朝历代多了去,何止朕一人呐!”贺兰棠道,“皇妹,你就理解为兄吧,为兄也是迫不得已啊!”
竺紫琴从地上爬起,踱到笼子中央,对贺兰棠道,“可我怎么相信皇兄会兑现承诺呢?”
贺兰棠大喜,暗道竺紫琴果然有解药,或者至少懂得如何配制,不由得镇定下来,也朝笼子移近,“皇妹如此聪明,连老谋深算的平梁王也栽在皇妹手上,有皇妹相辅,朕何愁江山不能永固,另外加上高荀,你二人就算帮朕开疆拓土恐也不难,既然大家皆有利可得,且利大于弊,朕自然信守承诺,再不追究前尘往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