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冰冷的心

    “啊！”Lucy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她的周围、身上都跳动着黑色炎火，一股来自灵魂的灼烧刺痛感猛烈传来。

    此刻长凳上、地面、乃至每一片树叶和彼此相链接的彩灯，都缭绕着这样黑色的火焰，但神奇的是并没有任何的物品产生真正的燃烧，就像是晃动着银色链子的吉普赛女郎在黑夜中跳舞，妖娆而致命。

    Lucy快速松开了禁锢住程佳明的手，双手抱头，尖叫着与后者拉开距离。关东煮被碰倒，里面的汤汁洒了一地。

    “我的……我的灵魂在被灼烧！这不可能！啊！”Lucy抱住头痛呼，表情痛苦无比，那些附着在她身上的火焰看上去就像是有一只巨大的怪兽，正抵着她的身体在不断啃食。

    “我做过统计。”取下眼镜的程佳明看也没看身边痛苦挣扎的女孩，犹自说道：“在过去长达十一个月的时间里，这一片区域被媒体报道过的，共有十人非正常死亡，以每个月死亡一人的频率，而死者的心脏都不翼而飞。”

    “难道这就是你来这里工作的原因？！”挣扎间隙的Lucy似乎明白了什么，嘶哑着声音传出。

    “没错。”程佳明肯定道，取下眼镜的他邋遢的气质不再，每一根发丝都如同水流般在空中飘荡，如同黑炎般涌动，“有意思的是，这些报道过的地点如果是放在地图上，虽然稀疏，但恰好是一个圆。而在这圆的中心是一栋写字楼。”

    “怪不得，以你的学历会来这里。”Lucy惨笑一声，神色狰狞，黑色的血液控制不住的顺着嘴角淌下，“人类之中居然会有你这样的存在，不，应该从某些方面来说，你和我是一类人，都只是把灵魂出卖给恶魔的异人吧。”

    “恶魔？”程佳明看了过来。

    “你不知道恶魔吗？”Lucy一愣，居然强自压抑痛苦解释道：“你有着这样强大的力量，如果没有恶魔的馈赠，会从哪里得到？”

    “力量……”

    “这么说来。”程佳明单手从倒掉的关东煮的杯口划过，俯下身子，居然主动向着跪坐在地面的Lucy靠了过来。

    在后者有些惊恐的神色中，一根木签从指间浮现，Lucy的眼皮一下被木签的尖端挑了起来。程佳明目光专注，仔细盯着对方灰暗的眼球，询问道：“你的眼睛，不会变红吗？”

    “变红……不。”Lucy能感受到右眼的不适，木签抵着眼球的刺痛感就像是针扎，感受到异样，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只有恶魔，只有尊贵的恶魔才会有那样的眼睛。我原本只是普通人，我真的只是普通人！”

    Lucy开始恢复之前的样子，她的上下尖牙变的平整而白洁，舌头回缩进口中，眼中的灰暗重新被调皮的蔚蓝色光茫取代，明明是坐在火焰之中，但是肌肤也变的细腻而富有光泽，金色的发丝缭绕间，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位坐在地狱火中的天使。

    “佳明……”Lucy声音软蠕，挣扎着努力向上微笑：“我其实是喜欢你的，之前我不知道你也是异人，但我现在知道了，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永远。”

    女孩的眼球刹那间被木签刺破，黑色的血液瞬间弥漫了眼眶，但Lucy显然毫不自知的继续抬头，脸上带着落樱般的凄美。

    她的一支附着着黑炎的手臂，在跪坐而起的同时已经绕到了程佳明的脑后，蓦然间手掌一震，月光之下，五根晶莹的手指便瞬间化为了五把寒光闪闪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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