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葬礼

于程佳明这种绝境中看到希望的表情，蒋天奇十分的受用，大气的想摆摆手，却突然意识到手中抱着的器皿，双手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

    “蒋哥，你抱的是什么？”程佳明也注意到了蒋天奇手中的器皿，其实不用说，程佳明也能猜到里面是什么。

    “一言难尽，总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蒋天奇迟疑了下，声音十分复杂，显得有些气愤：“我是来这找那个什么鬼的少爷的，别让我逮到他，不然我揍到他姥姥都不认识！”

    “蒋哥霸气！”程佳明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对了，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我之前一进门就看到你了，这就是宴会？那些戴白色面具的在干……”说着说着，蒋天奇一转身，却看见了犹如地狱的一幕。

    混乱的餐桌，人类的肢体横飞，而在那赤裸的高中女生上，已经有数个白色面具的人，用手大把的抓着女生身上的碎肉，然后往嘴里塞满。

    “这，这！”蒋天奇感觉精神都有点崩溃的痕迹，特别是那此时被分食的女生，依稀还有些眼熟。

    “他们是谁？”蒋天奇犹如梦呓的盯着那些疯狂进食的人们。

    程佳明愣了一下，或许是因为疯狂的抢食，此时这些人身上的白袍脱落，里面竟是穿着有些过时的衣服，这些衣服都很熟悉，正是平日里生活中，都市人的穿着！

    此时，这些人，却在不顾一切的吃着同类的肉食，甚至是口腔爆裂也在所不顾！

    “曾经的乘客，可能来自2年前，和我们一样来到这里。”程佳明回答道，心中的一丝疑惑却是消散了。

    原来，小丑所说的会知道，就是在这里。

    “2年前的乘客？”程佳明看到蒋天奇的身上竟然有一种神奇的气质一闪而逝，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转了过来，语气颤抖道：“你怀里的女仆……”

    “也是。”

    “原来，原来是这样，这样啊！”蒋天奇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器皿，望着餐桌上彼此疯狂抢夺的人们，其中一个人的面具在这过程中面具被扯掉，露出的是干尸般的脸庞。

    “吃，吃，吃！我饿！两年了！两年没吃过了！”

    这个干尸般的人在面具被扯下后，对着满桌食物说出了这一句话，但紧随着，空洞的眼睛就一凝，看到了手中的食物，在分清这是人肉后，“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随后，他看到了程佳明和南瓜头的蒋天奇。

    “我……”这个干尸一样的男人突兀流下两行泪水，但是却只说出一个字，瞳孔就失去了色彩，身体向后倒去，化为了灰烬，同样的一股白雾从他身体里飞出，只是相比女仆体内的要淡上太多，向上飞去，最后没入了餐厅的天穹。

    在取下面具，成为人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幽灵的身份，也就不会拥有傀儡的代价。早在两年前，他就已经死了。

    只是在重获意识的刹那，男人对眼前的所作所为，以及重新看见活人的存在，那一刻超越常人的悲伤，席卷了他的所有。

    干尸本不会有眼泪的。

    看着干尸男人的消失，并且不断有白色的面具掉落，蒋天奇突然语气痛苦道：“程佳明，我想……送他们一程。”

    “当然。”程佳明看着漫天悬浮的蜡烛回答道。

    下一刻，一张紫色高背椅高高飞起，砸向了漫天的烛火。整张白色长桌被降下的火雨点燃，连同长桌上一个个白色的身影，燃起熊熊大火。

    这是一场许多人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