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有我一个老千搞鬼,大概有人输急了,也动起了歪脑筋。这天,我跟小久去晚了,开始后我发现场上的扑克不对,我用手一摸,发现当天的扑克是高科技扑克,用隐性眼镜可以从背面很清晰的看到牌的花色和点数,人还是那些人,肯定不是外人换的扑克,到底是谁呢?
虽然知道扑克有鬼,作为一个“刚学会赌博的老实人”,不能当场点破,只得上去做做样子。这不是做过记号的老千扑克,别人看得到花色点数我也能看到;这个高科技扑克是别人能看到,我看不到,人家有透视眼我就不能当人家面去搞鬼了。这天很老实凭运气上去和大家玩,小久不知就里,看我怎么也不出手,频频给我递眼色,有意无意来提示我,看来他有点急了。
我正想着破解办法,他来烦我,还不能明说,趁上厕所的工夫,我没好气地跟他说:“总赢不是个事,该你输点了。”然后很郁闷地回到桌上继续想辙。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我得先查出是谁搞的鬼,我是外来的,只能装傻见机行事。
玩了一会儿,通过场上一些总闷的几个人,我大概估计出是谁搞鬼,应该是提供地方的房主和一个小平头,他俩大概输多了才想起这个方法来。人家是房主,换个扑克还不容易?1999年的时候,这样一幅透视扑克和隐形眼镜要不少钱呢。
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装做给他们敬烟点火的工夫,仔细看他们的眼睛,他俩的眼睛被打火机的火映得分外红,其他人的眼睛都很正常。不能说破,也不能说走就走,眼看这么玩总是输,该怎么办?
忽然一个有点恶毒的想法冒出来,我自己都被这个想法给搞乐了,当然表面上还要装出输得惨兮兮的倒霉样。
原来,戴这样看扑克背面暗号的隐性眼镜有个弱点,怕烟薰。于是我利用这点,开始搞事。我唉声叹气地一支接一支地抽烟,而且有意无意地把烟吐在他俩上方的位置。
赌博的人输了多抽烟很正常,不光我自己抽,我瞅机会频频把烟递给那些输钱人的手里。不一会,桌上的烟就没了。我特意买了一条烟回来,使劲抽烟,递烟。很快屋子里烟雾缭绕,那两个人开始不停抹眼泪。我心里那个高兴,几次差点笑出来,使劲憋着,还要作出愁眉苦脸的样子,其他几家也不停地抽着,也都苦着个脸,不过他们是真的。
我继续使坏,吐烟的时候有意找角度吐到他俩下边,然后看着烟在阳光下慢慢升到他俩头部。看他俩抹眼泪,我忽然发现这个比赢钱还好玩。偶尔他俩实在被熏得受不了了,就跑去窗口去透透气,但那眼泪还是哗哗的流。别人似乎都没在意,他们的眼睛都盯在牌上,我当然也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不过场上只要他俩跟,我一般都跑。手里拿了大牌,就装几下押钱,里外下来输得不多,倒是小久输了不少。
半条烟抽完,那房主实在受不了了,就嚷嚷说:“大家能不能少抽点。”
场上明面来看我几乎没赢过钱,我没好气地说:“大哥,钱输了,还不让抽烟啊,反正你的房子是租的,熏就熏几天吧。”我这么说别人也不会怀疑,他又嘟囔着说:“你们这么抽,我库存的服装都给熏出味儿了,怎么出货?”
我也没理会,继续抽。基本上是一根扔了马上点第二根。
最后他俩实在受不了了,先后找机会出去把眼镜摘了,这时他俩也赢了不少钱了(但是比较前些日子输的还是微不足道)。确定他俩没了眼镜,我打起精神开始搞事,抓个机会我发了好几家大牌,自然把最大的发给小久,我就在边上看热闹,看他们斗,反正不管怎么斗也是小久赢。
我正兴致勃勃看他们来回斗,忽然我觉得眼前朦胧了起来,恶心想吐,后来我才知道,我醉烟了。
那天抽得太猛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抽到最后一盒,我不行了,就像晕车、晕船似的。开始我还能强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住了,跑到厕所哇哇好顿呕吐,差点要把心肝肺都给吐出来。
不光恶心得厉害,头也很晕,看什么都在晃,那滋味太难受了。小久结束战斗,急忙跑到厕所问我怎么了,我吐得连话也说不出来,难受得不知道该咋好了,直摆手意思是我想躺一会儿。当时小久吓坏了,急忙要送我去医院,我说不用。
这样局就散了,小久把我送回住处,一路上我又顺着车窗狂吐,差点把绿胆都吐了出来。回去我就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三元过来用毛巾帮我擦脸,也被我吐了一身,后来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的时候已经到半夜了,大家都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跟他们解释我是抽烟抽醉了,然后又讲那个房主和小平头怎么搞鬼,我为什么要猛抽烟,结果我就抽醉了。
大家听完,把我好个笑话。算了一下最后那把小久捞回来不少,没怎么输钱。后来我们陆续又去了几次,也没法去揭人家的底,我在沈阳呆得够久了,就借口必须得进货了,然后离开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