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绝对不能让他继续搞了。
看他那张狂样,我决定以毒攻毒,心说我抓不住你证据,你也抓不到我,我得让你知道一下这里有人看场,容不得出千。他在明处,我在暗处,我是抓千的,相当于兵,他是出千的,就像贼,所以我更理直气壮些。
他自然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还是很坦然地继续搞。当然他也不是次次都去换,什么时候觉得自己点小了才去换一下(每次都出天牌别人也会怀疑)。
我等着机会,我等的是天牌在最后那叠牌里的机会,我想叫他一方(就是一把赌他的底钱)。我上来赌一把,要先他一步把那天偷走,告诉他有人知道他的把戏,而且这个我也会,我得用他的办法治他,才能让他心服口服。
终于机会来了,洗好牌,大家正要下注,我把手放上去说:“这一把我叫了,叫你桌子上所有的底钱。”有认识我的散家,看到我把手放桌子中间,马上就给我让出了个地方要让我坐。
我没坐,因为坐了就不好出鬼了,我站到了天门的位置。德子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搞不清我要干什么,还跟我开玩笑:“叫底可以,押手不带的,要押拿钱过来押。”
我说:“我知道,钱马上就送来。”
他还挺贫,讽刺我说:“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等你去了银行取了钱回来再开牌呗。”说话间,小艾把钱送到桌子上,我就把手抽了回来(放手上去主要是怕大家押钱他开始)。
他定定地盯着我看了很久,问我:“你押哪一门?”
我说:“就天门。”
他没犹豫,把色子丢了出来,然后按照色子显示的点发起牌,他把四棵牌九送到了我门前。我故意学他的样叠起来拿,拿的时候我看了眼都是些什么牌,然后一张烂牌倒腾到最下边,还作出刚才没看清楚是几的样子。
牌在他跟前,我得找个理由把手伸在他前面才能搞鬼。照规矩,色子丢出来后就被庄家原样拿到自己门前的位置。我假装没看清几点,用拿着牌九的左手去他门前动色子:“色子打得对吗?是几来着?我怎么忘记了。”
那天牌在他右手外侧,我站在天门,跟他相对,我只能用左手操作才有空余的地方施展,右手不好用。
他应该有所察觉,眼睛一直看着我的手。我不怕他看,就怕他不看,我要让他看着我也能把天给换出来,让他知道他的把戏已经被人看穿,让他知道这里不是所有人都是凯子,可以任意宰割。
我以极快的速度把那个天换到手里,用的是和他一样的手法。场上其他人看不出,我想德子是看出来了。他瞪着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额头出现一层抬头纹,大约在想我在这个地方的地位,胆子怎么这么大。这会儿,估计他大约知道我是看局的人了。
这样的事只有看局的人敢去搞,换谁都不能这样明目张胆搞别人。
他当时就有点慌乱的,面对我公然的挑衅,他没有接招,也不敢跟我对眼神,而是低头看手里的牌。但是我知道他心里明灯一样了。
我得给他时间,做人不能太霸道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所以我也没催他开牌,等着他自己放弃,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如果他不放弃,只有亮开牌了,我大,他就没必要继续搞了。他大,也带不走桌子上的钱,这样的钱被人带走,传出去我和朋友都会被人笑话死的,如果有必要我就给他来硬的。我脑子里算计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看热闹的似乎比我们都着急,催着开牌。按照牌九局的规矩应该是我先配牌把头和尾巴分出来,然后等庄家看牌,几个看热闹的都催我配牌,我没去理会。
我握着四张牌九站那里定定地看着德子,看他啥反应。他的眼神有点慌乱,估计他也在算计该怎么做吧。一旁的小徐不知道里面的事情,在那里冲着我嚷嚷说:“牌发完了你快开牌啊,磨叽什么?”
我扭头瞅着小徐,问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把嘴巴闭上,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爱开就开,不爱开你说了不算。”
小徐很恼火,很不客气地用下命令的口吻跟我说:“你怎么说话的你?我的钱,他是帮我推的,我当然有资格说话了。赶紧把牌开了!”
我也有点恼火,说:“你给我一边呆着去,这里没你啥事。”
他还要说什么,德子的配牌动作阻止了他,让他再没机会说话了。
德子反应是相当的快。他没犹豫,把牌九拿手里看了几下,迅速倒腾了几下说:“倒霉,比十领个俩(一个4,三个6,这样四张牌是牌九里最小的牌,只能配成头0尾巴2,俗称比十领个俩),没配了,我输了。”说完直接就把牌九给和进没推的牌里去了。
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牌,肯定大多了,不过具体几配几我也不知道。
这时小徐不干了,他急忙去抓德子丢进去的牌,嘴里说:“比十也别丢啊。万一他也比十头呢?”
德子也有点恼,使劲的耸了小徐一把,差点就把他推倒了,说:“没你什么事,想死啊。”
我冷眼看着小徐,小徐好像很生气,估计是以为我和德子合伙千他的钱,正想上来抓桌子上的钱,被一起来的一个哥们死死抱住拖到了门厅,唧唧咕咕说些什么,估计那哥们也看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我才知道,那小子开不少事呢,是和德子一伙的,专门到处抓凯子)。他看出来了,也明白德子处的处境很危险,搞不好三个人都撂到了这里,所以赶紧把小徐拖一边,防止他做出格的事。
小艾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这个房间声音不对也跑了过来。我怕小艾激动(因为他经常乱激动),就示意他出去,意思是这里啥事也没有,小艾很疑惑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