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听到称呼后的我一愣,觉得这人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为了进青楼,我今日其实是穿的男装,只不过并未认真修理,是以自方才开始,无论是唐三妹一行,还是莺儿,都是将我视为女子,想来我这身装扮是十分失败的。
可偏偏这个阅人无数的红牌姑娘,倒像是看不出来般,称我为公子。
有趣,有趣!我哈哈笑了一声,道:“莲衣姑娘请坐。”
莲衣应声坐下,正对我二人,莞尔一笑:“不知两位公子唤莲衣前来,所为何事?”
我歪头故作单纯:“我们想听听莲衣姑娘抚琴,不行吗?”
莲衣并未显出为难,笑说道:“公子说笑了,若是抚琴,两位先前已听了槿月姐姐的曲子,我的曲子与之相比,便如萤火比之皓月,又有什么可听的呢。”
这倒是不假,半江楼有三绝,其一为槿月之琴,其二为莲衣之舞,其三,便是晚蓉的歌了。
说起来,莲衣的琴确实比不上槿月。
“莲衣小姑娘年龄不大,倒是会说话。”涑兰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笑吟吟道:“我瞧着,倒是个讨人喜欢的。”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瞄我一眼。
我自然知道他在取笑我什么,却不予理会,问莲衣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莲衣摇摇头,笑道:“不知。”
我言简意赅:“很好,你不知,我便告诉你,我是灵耀山庄的三小姐,林知乐。”
这是我一早想好的说辞,见一见莲衣,算得上是我洛阳此行最大的私心。
我太清楚自己的心思了,无非是想要知道坊间传言是否为真,她和白景枫又究竟是什么关系?若当真有什么情愫,我不相信她不曾听过林知乐。
说完,我立马紧紧盯住这个女人的表情。
可惜,不知是我的功底太浅,还是这个莲衣的功底太深,她神色微怔,竟起身行礼道:“原来是林家三小姐,莲衣这厢有礼了。不知三小姐找到莲衣,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她的目光得体又带着轻微的疑惑,从我看向了涑兰,又从涑兰回到了我身上。
方才称呼我为公子,如今立马改称小姐,我看她不上钩,心想还真是个有心思的,不好糊弄,遂故意板着脸道:“我找你所为何事,你难道猜不出么?”
莲衣略作惶恐,谦逊道:“这……三小姐远在青州灵山,莲衣不过是洛阳城半江楼里一个小小舞女,请恕莲衣愚钝,实在想不出莲衣能有什么地方与三小姐扯上干系的。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不成?”
我憋了半天的招式全打在棉花上,心里憋得厉害,正要发作,涑兰道:“我方才还说,小姑娘是个聪明人,这会子怎么又装起傻来了?既然你装傻,那咱们就把话挑明了说——天下间无人不知,御景山庄的三少爷白景枫和灵耀山庄的三小姐林知乐,乃是昔日恋人。可前些日子,三小姐听闻白三少爷常来此地,见的正是你这个半江楼头红牌舞姬。”
这家伙一口气把我心中不可告人的想法全然说了出来,我有些尴尬的同时,又顿感爽快。
那莲衣捂嘴一笑,很快回应道:“原来是这桩事。莲衣确实见过白家三公子,也确有一些往来,只不过都是正常的抚琴待客,三小姐乃是名门之后,身份与莲衣截然不同,三小姐与白三少爷之间,更非莲衣一个舞女可以插足的。”
见我面色仍旧疑惑,莲衣继续道:“说出来不怕三小姐笑话,莲衣这等身份,就算当真得白三少爷喜欢,那也是跟喜欢一只小猫小狗似的,用以趣乐罢了,过了一阵子便也没劲。想来三小姐也知道那位少爷的性子,说不好听些,是极为高傲的,莲衣这等身份,又哪里能真正入得到那般人物的眼呢?”
这番话,倒真正说服了我。
是的,白景枫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名门之后的公子小姐们,他尚且不怎么看得上眼,又何况一个出身红尘的青楼女子呢?不过是他生性贪玩,一时兴起罢了。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十足好笑,目光落到眼前浅笑盈盈的莲衣身上,又忍不住感到心疼。
如此一个俏生生的漂亮姑娘,却不得不沦落风尘,为了一个客人莫名其妙的迁怒而这般自我贬低,还要温柔赔笑,心里又是哪般的苦涩呢?
越想我越是愧疚,脸上臊得慌,想要说些宽慰的话,又觉得什么话都显得虚伪。
恰在此时,莺儿掀开帘子,轻声道:“莲衣姑娘,约好的客人来了。”
说还未待莲衣发声,我连忙道:“你快去吧,今日我来此,只不过是想瞧瞧你什么模样,满足一些好奇心罢了。”
不小心瞄到涑兰似笑非笑的目光,我心头一跳,继续道:“横竖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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