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总会雨过天晴的。”
我们嘴上虽然如此说,事实却要难办多了。
加兰族妖女混入灵耀山庄,企图再次搅乱中原武林的言论甚嚣尘上,没想到,各大门派竟然真的开始派人来杀我了!
“我独身一人,哪里就威胁到这些人了,竟这么快就派出人来?”我实在气不过,回到客栈一关上门,就开始忍不住骂骂咧咧,乱发泄一通。
“知乐和莫长清暗中窜通,早就算计好了,哪里会让你好过。”
“我还真不信,仅仅我的身份就能引来这么大的反响?”我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又揣测道:“保不齐这些要杀我的人,就是他们武当派来的。”
横竖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个莫长清在武当山地位可不低!
这个好机会他哪里会放过呢?
白景枫冷冰冰讽刺道:“武当山最是重名声了,纵是有人想除了你,也必定是偷偷摸摸所为。若非有事在身,咱们上武当山找到武当掌门告他一状,他莫长清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我才懒得为了他跑一趟。”我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喝了口水闷闷道,“平白多冒了不少风险。”
途中还埋藏了多少杀手也不好说,倒不如早早躲到御景山庄去,方是保命上策。
“他们先说你是西凉阁的奸细,又说你是加兰族的后人。我看,这些人是担心你联合西凉阁,去找他们麻烦。”
“什么?”我不解。
白景枫平静地坐在了我对面,面不改色地陈述道:“无论如何,你的亲生父母都是在武当山上被当众逼死,这件事总会有人心虚。”
我古怪地看了看白景枫,听说当初逼得最狠的,可是他爹白连城!不过他父亲已去世,这件事真的是找不到人泄愤了。
况且,比起我,哥哥对这件事的愤怒就多了太多了,毕竟当时他已有记忆,亲眼见证了那一幕。
而我,还是个懵懂的婴儿。
白景枫似乎后知后觉想起了这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摸摸鼻子不再说话了。
我却脑子变得异常清晰起来——是了,不过是杀死一个孤独无依的少女。他们根本不愁麻烦,却能免掉一场危机。
我和白景枫收拾行李,更换了着装,在我的一再逼迫下,两个人戴上了斗笠遮面北上。
特殊时期,特殊行动,我觉得万事谨慎些总没错。
却没料到,一切只是掩耳盗铃。
方才出了青州,路过一处小镇歇脚的时候,白景枫草草吃过饭就独自出门去了,说是准备买些干粮路上备着。他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人杀了进来。
彼时我独自窝在客房里,才将吃了两个糕点,耳边“刺啦”一声,一柄飞刀插进了我身旁的床柱上,死死定住。
我一下子跳起来,立马有人持刀破窗而入。
“你们是什么人?”我捡起桌上的弯刀,死死抵住对方的砍杀,“谁派你们来的?”
战况激烈,我努力扛过几番打斗,才勉强逃出了客栈。
待一路酣战到大街上,一下子对手多了一倍,纷纷下死手对我四面八方攻击。我腹背受敌,一直撑到白景枫回来,才躲过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劫难。
自然,身上磕磕碰碰的伤口在所难免。
一番折腾,到底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过夜,两个人苦哈哈躲在一个郊外的破庙里躲雨。
大眼瞪小眼。
“干粮呢?”我伸出手问正在堆柴火的白景枫。
他一边点火一边回头,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等着,我先把火点着了,也不知方才打斗时有没有掉出来。”他半蹲着身子弯下腰,一会儿擦着火石,一会儿对着柴火吹气。
折腾了片刻,总算燃气了火光。
愣在原地看着他全神贯注的神色和沾了灰的侧脸,我一下子想起了初见时,他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忽然心生感慨。
爱真是这世上最奇妙的东西,它能让一个人脱胎换骨,也能让人起死回生。
“能说说你跟你的家人们吗?”我忍不住轻声问道。
“什么?”他一时没听清楚,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转回去把柴火堆起,尽量让火苗能够获得足够多的支撑。
“你的两个哥哥,一个妹妹,还有……你的母亲。”
刺啦,火光一下子点燃。
我抱着胳膊坐直了身子,看见白景枫拍了拍手,开始往怀里摸着什么。
“我说,我想听听你家人的事情。”我见他不予回应,忍不住催促他,既已经决定此生与他携手同行,这些人总规要去面对的,或早或迟。
他半天摸出两个烧饼来,一人一个,坐在了我旁边。
“怎么,你紧张了?”他倒是轻快,歪头笑嘻嘻看着我,“放心吧,母亲那边,我会去说的。”
我摇摇头,“你有你的态度,我也不该永远躲在你身后。”
他咬了一口饼,想了会儿道:“若你仅仅是普通人家出身,后被林家收为义女,母亲尚且不大愿意接受。如今又曝出是加兰族之后,还跟西域扯上了关系……”
我心头跳了跳。
终于,寻找到一个时机,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他。
“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我埋着头揉着手指,话还没出口,我的心里已经打起了小鼓,扑通扑通混乱不堪。
他若是知道我是西凉阁主的妹妹……
他的母亲怎么可能接受我,哥哥又怎么可能接受他!
更何况,这次御景山庄的危机,就是哥哥联合白莫寅在背后煽风点火——是了,说起来,我和白景枫岂非是同样的处境,一个是我兄长,一个是他兄长。
死就死吧,他既然相信我,我就不该骗他!
“我其实是——”
“起来!”白景枫忽然拉着我起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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