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棉接手处理四成杰征地的事情以后,赵后礼曾给过他电话。
电话里,赵后礼有些神秘地说:“这个姓林的背景很复杂,好像和美国有些关系,来虎山沟,又和柳莽吃到一块了,你要找准他的软胁。这家伙,软的硬的都不怕。为什么?就是都没有找到他的软胁,给他致命一击。”
四成杰征用的那块地就在城郊区,是赵后礼的管辖地,因此,他是这事的第一处理人,也是败下阵的第一人。前两天,他又给柳三棉电话。他说:“你真够狠的,竟敢打官司。老实说,我也想过打官司这招,但我不敢用。”柳三棉当然也不能把实情告诉他,笑着说:“我们所处的位置不同,这官司一打,我拍拍屁股就走,谁也奈何不了我什么。你却不一样。你给了人家那么多承诺,投资者都挣大眼看着你,只要你侵害了某一个投资者利益,你就失信,他们就会扑上来撕烂你那张臭嘴。”赵后礼说:“我真服你了,你到底技高一筹。看来,这个市长候选人非你莫属。”柳三棉说:“你别挑好话跟我说。我完全清楚,你也是这候选人的有力竞争者,如果,你当了这个候选人,也在情在理。”
赵后礼笑着说:“我算什么?我那敢有这想法?你当局长的时候,我是什么?我什么也不是,我哪有资格和你竞争。”柳三棉神情木了木,他觉得赵后礼不应该说这话。他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隔了一天,赵后礼又打电话给柳三棉,约他聚一聚。柳三棉说,不行,这几天很忙。赵后礼问,忙什么呢?柳三棉说,忙家事。叶云儿回来了,我要陪她四处走走。赵后礼在电话那边笑,问,叶云儿漂不漂亮?是不是要增进感情?不要太贪心。柳三棉说,你这张臭嘴,有时候,说的话听了舒服,有时候,说的话比狗屎还臭。
赵后礼收住笑,郑重其事地说:“我也不想瞒你。我是受人之托。有人叫我约你,说有些事想向你解释解释。”柳三棉心儿动了动,问:“是谁?”赵后礼说:“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了,王秘书。”柳三棉想了想,答应了。虽然,他不想见这个人,但他终究是许传生身边的人。他还不想把彼此的关系搞得太僵。他想,既然王秘书有求和解的意思,主动向他解释,他就应该接受王秘书的解释,也可以通过这个机会,让王秘书理解他的作法。即使这种和解可能是表面的,但总比不和解好。柳三棉到那茶馆时,赵后礼和王秘书已经到了。
王秘书一见柳三棉,就尴尬地笑,站起来欲和他握手。柳三棉手还没伸过去,赵后礼就毫不客气地对王秘书说,这么多规举干什么?柳秘书长是自己兄弟,规举太多就生疏了。王秘书脸涨得通红,忙把手收回来,连连点头说,是的,是的。
赵后礼换了一副笑脸对柳三棉说:“坐吧。”柳三棉坐下来。他想,原来,赵后礼和王秘书的关系并不一般。但细想想,觉得也正常,赵后礼是许传生的人,王秘书呢,也算是许传生的人,俩人走得近情谊深一点不奇怪。赵后礼一边给柳三棉斟茶,一边对王秘书说:“有什么话,你就开门见山说,别吞吞吐吐。”
但是,王秘书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头点得鸡琢米般。他说,林老板救过我的命。小时候,我在河边玩水,差点淹了,是林老板把我救了上来。所以,没有林老板,就没有我。我欠他一条命。他说,那天,林老板来找许传生,想要许传生帮帮忙。许传生当然不会帮这个忙,他就问我有没有办法,能不能帮他这个忙。本来,我是不想掺和这事的,但见他唉声叹气的样子,就想,他曾救过我的命,对我有恩,我不能坐视不理,所以,一糊涂,就答应他想想办法了。他说,不当之处,还请柳秘书长多多原谅。他要行贿你,我确实一点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绝不会约你见他。赵后礼问:“你呢?你有没得到他的好处?”王秘书说:“没有,绝对没有。”赵后礼说:“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柳秘书长会相信吗?我会相信吗?如果,你没得到一点好处,会这么尽心尽力帮他吗?”王秘书哭丧着脸说:“那我可就比窦娥还冤了。如果真说我得了他什么好处,那就是小时候,他救了我。我觉得做人要知恩图报,真的就是这样了!”赵后礼说:“你既然是清白的,又担心什么呢?没必要向柳秘书长做什么解释!”
王秘书说:“我就是担心,担心柳秘书长有这种想法,误认为我得了林老板的好处,和林老板串通一气。柳秘书长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真要调查这事……当然,我不怕调查,有时候,调查反而是好事,事情会越调查越清楚,但更多的时候,结果不是这样的,越调查不出问题,看热闹议论的人就越多,人家不是说你没问题,人家说这调查还不够深入,不够彻底。这样,影响就更大了。所以,我希望,柳秘书长大人有大量,不要把这事张扬出去。”
赵后礼点点头,看着柳三棉说:“事情的确是这样。有时候,只要有调查,就有影响,有时候,这种影响甚至会毁掉一个人的政治前途。”
柳三棉想,他不能再一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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