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貌似庞大的物种,往往在自然环境变化时最先退出历史舞台。恐龙统治中生代1亿多年,人类今天也象一个恐龙,如果地球进入极端环境,比如能源危机,环境污染、人口过剩、物种减少及臭氧层缺损和过度开发,那么我们很可能会最先退出历史舞台。放眼宇宙,又将如何?”
“师傅的意思我懂,我们还是要立足现实,从自身做起。”小天师摘下吴朝晖搭在他肩上的手,他搀扶着吴朝晖朝前走去。“师傅,现实中的人有太多的不知足,一个个都是欲壑难填,有句古话叫人心不足蛇吞象。”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繁华落尽,一身憔悴在风里,回头是无情也无雨,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请衷,人垄上绒毡绿,芽尖玉瀣,世间有我残梦未醒,慢慢长路,起伏不能由我,人海票泊,尝尽人情淡薄,热情热心,换冷淡冷漠,任多少情深独向冷漠。”吴朝晖看一眼夏星,“人有的时候可以欺骗世界上所有的人,包括自己在内,但欺骗不了自己心中那份最深的感觉。凡事顺其自然,荣辱处之泰然,逆境不以为然,顺境防患未然,勤俭行善毅然决然,名利看得淡然,失意学会坦然,艰辛曲折必然,历尽沧桑怃然。我只是有些不明白象夏姑娘如此年纪轻轻,正是青春芬菲,为何会遁入空门呢。”
“我愿意尊重自己的感情,看破红尘,,研修佛学,也许是我未来的志向,期间也有很大的乐趣。”夏星的表情是淡然的,她用手抚摸一下睡在她怀中的小雪狐,叹息一声。“人生中的每段情感和过程都是独特的,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最要紧的是要走在自己想走的路上。研修佛学,也许真的是我人生最美好的事业。”
“是的,夏姑娘,正如这个小兄弟,他父亲是我们这个省新上任的张省长,他却闹着要跟随我一个瘸子当徒弟。我只是一个无职无权的平头百姓,只不过是喜欢思考一些平常人不愿意想的东西罢了。”吴朝晖说着自嘲地笑了笑。
“我也喜欢这个小兄弟,他还闹腾着要入我山门呢。”走在前面的古老三回头冲夏星大声说到,“他父亲是省长,以后,我们寺院的香火会越来越旺的。”
“你父亲是张省长?”夏星立住脚步,她猛然一惊,怀中的小雪狐抖动一下身子,纵身跃了出来,很快隐逝在茫茫夜色中。
“小雪狐?”小天师喊了一声,他愣愣地望着夏星,“这个雪狐是龙小萌姐的,怎么会在你这里?”
夏星并没有理会小天师,她转身向小雪狐遁去的方向追去。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远处。
夏星在树林中狂奔着,她的视线很想穿透夜色的黑幕,很想刺探天之尽头是什么。从小到大不知多少次映照着如此夜晚如此心境的她,露冷花黄时,她从来都不知疲倦的望着它,想那儿可是青山秀水的好去处,近处是北斗七星远处是点点的小星星,凌乱地散落在天阶。抬头看星月,她觉得自己也是一个想得到心灵抚慰的人,尽管自己已经遁入空门,自己也是一个不能离开现实生活的人。既离不开现实,人活着应该是能受得住各种折磨而不舍弃任何一个追求。
知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夏星备受遥遥无期的煎熬,流淌在心底的话是杜鹃泣血时的空谷回音,是蜿蜒的遗憾,是被禁锢的悲哀,是无奈的泪水,是无声的叹息。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如此美丽美妙的景色,想到宇宙的深邃和永恒,想到人生是如此的渺小和短暂。是谁站在江畔,第一个惊诧月色的明媚,光照春江的明月,又是从哪一年开始照耀到人间,恐怕已无人能说的清楚。美丽的梦想在现实中遁缩,想到和柳三棉逝去的岁月,真是逝者如斯夫,她由时空的无限遐想到了生命的有限,感到神秘而又亲切,表现出一种更深沉,更寥廓的宇宙意识。月相似而人不同的意象,深藏对生命短促的悼惜之情,她那种淡淡的青春感伤一下子全都表现在脸上,看上去有一种韵味无穷的意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