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太忙,走不开。等我抽出时间,一定去家里拜访他。”
“好啊,我父亲肯定特别高兴同时见到你们两个。”
“夏时!”就在两个人聊得兴起时,顾淞推门走了进来,“我刚刚调查过了,当年被马智晨撞成重伤的那名女性受害者,出事后一直在第二人民医院接受治疗。说是治疗,其实只是依靠各种仪器勉强维持生命而已。这四年多来,女人的丈夫几乎天天去医院探望,他的坚持和守候让医生护士们非常感动,很多人都为受害者祈祷,希望奇迹会发生。然而不幸的是,今年8月2号凌晨,受害者因全身多器官衰竭在医院里去世了。
“受害者死后,她的丈夫安先生辞掉了原来的工作,去深圳投奔一个做建材生意的朋友。马智晨遇害的时候,安先生并不在本市,因此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不过……”顾淞稍稍停顿了一下,瞥了霍妍一眼,继续说道,“受害者的儿子至今仍然生活在本市。他叫安梓洋,就读于r市政法大学法律专业。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安梓洋具备作案嫌疑,我们有必要找他谈一谈。”
“不,不会是他!”顾淞刚一说完,霍妍立刻提出了不同的见解,“安梓洋是我的学生,我比较了解这个孩子,马智晨的案子不是他做的。”
“小霍老师,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可是专案组的顾问,千万别让主观意识影响了你的判断。”顾淞提醒道。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霍妍连忙解释说,“我不是说安梓洋绝对不会杀人,而是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去杀人。第一,凶手用暴力手段闯入案发现场,肯定做好了与受害者搏斗的思想准备,这说明凶手对自己的体格和身手非常自信。安梓洋的身高虽然也接近一米八,体重大概有一百六七十斤,但他是属于那种缺乏运动,身体虚胖,体能较差的类型,我不认为他有自信强行闯入现场去作案。另外,安梓洋怕是没有撬门别锁的技能。
“第二,凶手在案发现场留了一地的鞋印,却没留下一枚指纹,说明他并不担心我们通过足迹找到他。如果安梓洋是凶手,他应该会把自己的痕迹隐藏得更好一些,毕竟马智晨被人杀害了,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第三,凶手在作案的过程当中表现得冷静而成熟,这跟安梓洋大大咧咧的性格非常不符。
“第四,如果凶手杀人用的毒品是他自己准备的,那么安梓洋作为一名大学生,是否有能力弄到毒品还有待商榷。
“综上所述,我认为马智晨的死跟安梓洋没有关系。”
“小霍老师,你说的这几点都非常有道理,我举双手赞成你的观点。但是……”顾淞说着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物证袋递给了霍妍。袋子里装着一部手机,是马智晨生前使用过的。“你看看屏幕上的那条短信。”
“血债血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等着受死吧!”霍妍照着屏幕上的文字低声念了出来,随后诧异地看着顾淞问:“难道这条短信是安梓洋发给马智晨的?”
“可以这么说吧。”顾淞做了个怪异的表情。“我让技术队查了一下发送短信的号码,结果发现,这个手机号的机主不是别人,正是安梓洋的母亲。”
“什么?”霍妍和夏时异口同声地叫道。
“是的,你们没听错。安梓洋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但是她生前使用的手机号并未停机。安梓洋应该是用他母亲的号码给马智晨发了这条恐吓短信。你再看看短信发送的时间。”
霍妍再次点亮手机屏幕,念出了上面的时间:“2017年9月20日凌晨2点19分,这个时间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安梓洋的母亲就是凌晨2点19分的时候去世的,而9月20日,刚好是他母亲去世后的第四十九天,也就是传统丧殡习俗中的第七个七日结束。有一种说法是,人死以后不会立马变成鬼,中间有七七四十九天的缓和期,称为‘中阴身’,目的是让去世的人可以回家看看,过了七七四十九天,死去的人才会真正变成鬼。这大概就是短信中那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意思。”
“靠,听你一说,我怎么感觉这么得慌呢。”夏时抱着双臂,忍不住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