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挚爱, 见信如晤。”
窗外,部队正在打扫大战结束后的太空战场,偶尔还有爆炸发生,极其短促,就像星光闪烁。
莱昂还未脱去作战服,坐在窗下, 握着一支古董蘸水钢笔, 给伊安写信。
“这是我们没有见面的第十五天。我和往常一样, 在思念你的梦中醒过来,继续去战斗。”
我这边的战事进展相当顺利。艾尔莎的军队溃不成军。很多时候我们甚至不用开火,对方就已投降。乐观地估计, 再有两三个月,我就能结束这一场内战,将拜伦帝国再度统一。
我听阿德维大致讲述了一下你在教廷的改革。我简直不能为你更加骄傲!
我早说过, 你会成为一名伟大的教皇,一名名副其实的精神领袖。你的高瞻远瞩,正直和磊落, 才会让宗教变得越来越好。
可是我担心你的改革会触动许多人的利益,他们会对你不利。我知道你在那边也有可靠的人手, 但还是忍不住牵挂你的安危。
可这正是你呀!我爱的这个男人, 他虽然只是个身躯柔弱的omega, 但是他有着天下至坚的灵魂。他是我的精神导师,我的榜样,我的原动力。
请你为我保重, 伊安。我的心不在我的胸腔里,而在你的心旁。请你的心带着它一起跳动。
一个爱你的男人。”
西林古城的教皇宫,会议大厅里人声鼎沸。
几乎所有的身有要职的主教和红衣大主教们齐聚一堂,在以克莱门大主教为首的长老团的带领下,正在就改革向年轻的教皇提出抗议。
这群高层们激动地指责,苦口情绪地劝说着。
而伊安一身盛装,坐在法座上,正看着手中的信纸。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眼眸十分温柔。
“陛下,您有在听取我们的意见吗?您这么一意孤行,最终只会毁了教廷万年的根基!”
当人们发现年轻的教皇不为所动后,他们的抱怨变转为怒斥和咆哮。
“别忘了我们将你捧上这个位置的时候,你对我们的承诺!”
“您是在自毁根基,陛下!”
伊安看完了信,不紧不慢地折起了信纸,试图将它折回先前那一只纸鹤。不过纸鹤比纸花要复杂很多,伊安刚才忙着拆信,没有记住步骤,怕是一时没法把信纸复原。
“您不想我们将那件事的真相公之于众吧?”克莱门大主教直接凑到伊安面前,低声威胁。
“你太失礼了,克莱门。”伊安放弃了折信纸,将那个半成品放进了外袍的内袋里,“从我的宝座上下去。还没有轮到你站到这里来的时候!”
克莱门被教皇严厉的叱喝骂得一愣,下意识地后退了数步,随即回过神,不甘心道:“我并不是在虚张声势,教皇陛下。一旦你的那一份认罪书公布出去……”
“你想怎么样?”伊安打断了他的威胁。
“宣布终止这场闹剧。”克莱门道。
“中下层的教士们非常支持呢。”伊安闲闲地说,“他们虽然不如在座的几位站得高,却看得比你们更远。他们都知道,改革后的圣明教,才会走得更远。”
“如果不终止,”克莱门恶狠狠道,“陛下您的教皇之旅,也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是的,陛下。”立刻有人高声附和,“您这样任意妄为,请恕我们无法继续拥戴您!”
“没错,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理智的教皇……”
满堂嘈杂的叫嚷声中,伊安望着下方一张张老脸。
在他的眼中,圣明教就是一头奄奄一息,倒地不起的大象。而一群红毛老秃鹫们还不待它咽气,就已落在它身上,狂欢着,啄食着它的血肉。
伊安拿起了放在手边的一叠印着改革法案的纸,狠狠地向这群老秃鹫们砸去。
纸张在空中呼啦啦散开,拍打在那些大主教们的脸上,让他们闭上了嘴。
“我,是教皇,一教之宗主,整个巨鲸座的精神领袖!我的旨意不容戏谑,我的尊严不容侵犯!”
年轻的教宗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气势。
他的嗓音并不特别高,可厚重的威严如雷贯耳。他的语气并不刻意加重,可严厉的气如刀锋朝众人劈砍而去。
“教廷是侍奉神的地方,不是蝇营狗苟的场所。你们这些卑劣贪婪、无耻无义的老东西,你们的眼中看不到行将就木的圣明教,对它倒塌时的痛苦呻|吟置之不顾,只顾着贪婪啃噬,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大主教们被骂得一愣一愣的。
“你们如此地愚蠢,短视,被豢养得不断退化,已连人都不如了!”伊安唾骂,“一个教派或许能持续上万年,但是当它崩塌起来,也不过是一夕之间的事。你们如果幸运,能死在它崩塌之前。如果不幸,就将会为它陪葬!”
“你……”克莱门大主教抬手指着伊安,哆嗦道,“陛下,您是不是精神状态出了什么问题。您是看到了幻象了吗?”
伊安淡漠地向克莱门扫去。
“您一定是出现了幻觉了!”克莱门大主教高喊着,“陛下您生病了。圣主呀,难怪您作出这么不理智的决定。”
“没错!”立刻有别的大主教也反应了过来,飞速附和,“陛下一定是压力太大,加上不适应这么热的天气,生病了!”
“侍从们在哪里?快扶教皇陛下下去,让他接受医生的检查!”克莱门大主教呼喊着。
伊安平静地坐在教皇法座里,耳边听着满堂阵阵高呼声。
这群人假装着焦虑,可眼底眉梢全写着狂喜。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名正言顺废掉这个不听话的教皇的理由了!
教皇宫的侍卫队朝伊安包围过来。显然,他们已被克莱门大主教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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