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春天了,天空却突然飞起了大雪,大如鹅毛飞舞,不过片刻,地上便积了厚厚一层,没及脚背。
醉歌一袭大红的嫁衣站在漫天飞雪里,一动不动,神情呆滞,任那飞雪落在她身上,遮了她黑色的发,红色的衣。
素问,那不是你,对吗?素问,那不会是你的,对吗?
“素问!”曾修远一声惊呼,扔下仍有些酒意的沉坷,猛地冲过去,撞到了傻站着的醉歌,跌坐在雪地里。
“醉歌,你醒醒,醉歌醒醒。”祝玄焦急的声音妄图唤回醉歌的神智。
醉歌寻着祝玄的声音回过神来,茫然的双眼有了焦距,忽然猛地推开祝玄,朝素问爬去。看着醉歌在雪地上爬行的样子,祝玄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素问!”醉歌带着哭声的呼唤带着来自心底最深处的害怕和恐惧,是的,她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即便从小面对死亡,她也没有这么怕过,她怕素问出事,素问你不要死,素问。
从四周散落的石块位置来看,很容易推断出这里布过千杀阵,阵中躺了一人,一管碧玉凤萧掉落一旁,永远雪白不沾丝毫尘土的纱衣,鲜血开出一朵朵凄艳的花,漆黑如墨的发丝凌乱的飘在地上。
曾修远正抱着她,不要命地往她体内输着真气,却让她吐血更多,一个大男人泪流满面,颗颗泪滴滴在素问脸上:“素问,你怎么了?”
“没用的,曾大哥。”素问气若幽丝的制止他不停输真气给自己的举动。
“素问,你的药呢?在哪里,还有针呢?找到了,你告诉我扎哪?素问。”醉歌哆嗦着在素问身上摸出一把瓶瓶罐罐,又找到一包银针,少了一根。
将针袋递到素问面前,醉歌哑着嗓子说:“素问你告诉要哪根,扎哪?”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没用了小姐,我金针入体,活不成了。”素问此时仍是那副飘逸出尘的模样,笑得恬静安然,轻轻握住醉歌的手,未语泪先流:“小姐,你穿嫁衣真好看。”
醉歌拼命摇着头,极力压抑住哭泣,抖着手捧着素问的脸、:“我说过我不死,你不死,素问你告诉我怎么救你,你告诉我。”
“小姐,素问时间不多了,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素问想笑一下让醉歌安心,却吐出一大口血来,顺着惨白的脸落在她的纱衣上。
“我不答应,你活着我才答应!”醉歌哭着想擦去她脸上的血迹,却越擦越多,斑驳不已。
“小姐你想我走得都不安心吗?”素问心急,一用力又牵动身上的伤口,血流如注。
“我答应我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说。”醉歌慌忙应她。
“小姐你答应我,不要替我报仇。你一生为仇恨所累,素问不想,再看到……小姐再背负任何仇恨,不要,再报仇了好吗?”素问的声音在飘雪里像是随时会断去的一缕细线,断断续续说完这话,素问的气息更加微弱。
醉歌已经不能说话,只能死命咬着下唇狠狠点头,任泪水在脸上疯狂纵横,流进嘴里,滴进雪里,落在嫁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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