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儿快起来,回屋躲躲。”惠贵妃歇斯底里的吼道。
隔着雨声风声宁致远并没有听清楚,惠贵妃心急,跌跌撞撞的冲进雨中。
宁致远的头很沉,他眯着眼睛指甲陷进肉里,方能保持瞬间的清醒。
“远儿你快起来。”惠贵妃心疼,跑上前用力拉着宁致远。
“母妃,救婉清。”说罢宁致远一歪脑袋重重的载到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远儿……”惠贵妃尖叫一声,紧紧抱着衣衫尽湿,面色苍白的儿子一阵心疼。
“快来人……快来人……”惠贵妃的声音淹没在雨中,不过很快皇上也赶过来。
“谭麽麽,宣太医。”皇上冷静的说道,随后他吃力的抱起躺在地上的儿子,看着他掌心衣袖上的鲜血,心疼的要死。
回到屋子里,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宁致远安静的躺在床上,就像多年前瑾沫离开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安静的躺着不言不语,不吵不闹。
惠贵妃难过的泪水滴落在宁致远的脸颊上,他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惠贵妃低头仔细听,方才听到他嘴里不断喊着“瑾沫……瑾沫……”
“母妃,救婉清。”宁致远突然着了魔怔一般,腾的坐起身说完这句话有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远儿,母妃答应你。”惠贵妃抚摸着儿子滚烫的额头,又是大滴泪水涌出。
“远儿吉人自有天相,你先去沐浴,换身衣裙,喝碗姜汤,不要等远儿刚好,你却病倒了。”皇上拍拍惠贵妃的肩膀,眼前的女子是他一生挚爱,只可惜入了这宫闱,身不由己。
“皇上,臣妾难受。”惠贵妃扑在皇上怀里痛哭。
皇上沉默不语,只是安静的拍着她的后背,低头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女子。
宁皇深情,宫中也不过嫔妃两三,所以子嗣稀少,宁致远较小,所以格外的偏疼。
“皇上,娘娘太医来了。”谭麽麽合上伞,浑身湿漉漉的进来。
太医的胡须翘起,淋过雨的头发拧在一起,虽然已过古稀之年,却精神抖擞。
“老臣参见……”老太医刚准备跪地行礼,便被皇上一把抓起来道:“何大人不必行礼,过来瞧瞧四王爷。”
老太医心中焦急,不知何事,便两步做三步上前轻轻替宁致远把脉,他闭着眼睛沉着脸许久沉默。
惠贵妃心跳加快,泪水在眼眶打转,生怕儿子出了闪失。
老太医松开手,惠贵妃急忙问道:“大人,远儿如何?”
“偶感风寒发热,吃几贴中药就没事了,可他心中积郁久已,怕是不好医。”何太医一脸惋惜。
“何大人你一定要救救他。”惠贵妃几乎是祈求,她望着病床上的儿子一脸的无助。
“贵妃娘娘,您莫要心急。王爷身体无大碍,只是这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何太医急忙解释,他在官场打磨了大半辈子,这四王爷之事自然清楚。
“救婉清。”宁致远浑浑噩噩的吐了两个字。
“你一定要好起来,不然母妃坚决不救婉清。”惠贵妃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宁致远的脸颊,痛哭涕流。
似的是等到了同意,宁致远昏昏沉沉睡过去,何太医开了几贴中药,喝过之后浑身发汗,清晨宁致远悠悠转醒,头疼的厉害。
他揉了揉脑袋睁开眼睛,看到惠贵妃坐在椅子上,靠在床边而眠,心中一痛。
“母妃。”宁致远轻轻摇了摇惠贵妃的胳膊柔声叫到。
“远儿,不要怪母妃,瑾沫……”惠贵妃睡梦中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宁致远还想继续听下去,摸摸眼角,却划下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