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人,便会明白。”
“哼。”黄蓉哼了一声,忽然笑道:“爹爹,我们吃了这么多天酒楼了,你想不想念蓉儿的手艺?”
“你又琢磨什么鬼点子?”
黄蓉拨了拨眼前油汪汪的菜,说:“我是真的吃腻了这些,难道爹爹担心我会逃?”
“我知道你不敢。”黄药师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女儿,自然知道黄蓉不会毫无准备就莽撞出逃,现在多半是假意屈服,趁自己放松警惕的时候,伺机而动。
黄蓉借了酒家的厨房,想着现在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脱身了,好歹要联络上弓南鑫。黄蓉还没忘,自己离开的时候,赵敏那个状态,绝对是岔气了,如果不能及时……黄蓉不敢去想。自己跟着赵敏西征这些日子来,她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奈何她还完全不听劝阻,非要亲身冲锋陷阵,每次脱下战甲,都染满了不知是自己还是敌人的鲜血,虽然也想努力的去保护她,但结果每次都变成反过来被她保护。
怎么可能不在乎!
“砰——”黄蓉狠狠将案板上的白菜一刀两断。
不在乎的话,怎么会为自己挡刀?不在乎的话,怎么会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假装没事?那几日每次想给她掐脉都会被巧妙的逃掉,自己只有晚上等她熟睡的时候,抓着她的手腕流泪。而第二天一早,她又会那样的意气风发。
现在黄蓉觉得,无论赵敏如何选,都无所谓了,她爱上的就是这样的赵敏,所以,不需要赵敏为她改变什么.
黄蓉找到了,当初赵敏问她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三日后,父女二人行至中原一代的荒村之中,黄药师晚上睡的并不踏实,他也在想该如何取舍。
忠义是大节,决不可失,蒙古现在虽然帮着大宋灭金,但黄药师又怎么瞧不出来,他们是早晚是要倒戈,打天下的主意,若是黄蓉跟着赵敏,绝对要走上不忠不义的道路,奈何她那个倔脾气又跟自己一样,想让她放弃赵敏,怕是再也不能了,若是赵敏真能为黄蓉放弃蒙古——
罢了罢了,若真能如此,还是女儿的幸福更为重要。
黄药师到底还是把黄蓉疼的到骨子里去了,他既然妥协过一次,那便是有第二次,也并不稀奇,只是赵敏那边……
黄药师径自思量,忽听到里间传来了些细微动静,忙起身查看。
“唔……”黄蓉此时蜷缩在枯草之上,双眉紧锁,脸色苍白,额上布满了细腻的汗珠,死死咬着双唇,嘴角还挂了血丝,似是痛苦至极。
“蓉儿,你怎么了!”
黄蓉勉强睁开眼,见是黄药师,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连讲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黄药师忙为黄蓉把脉,可他虽知晓医理,却并非精通,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脉相,只知似有中毒之相。
“蓉儿你是得罪了什么人,服食过什么东西?”黄药师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黄蓉的医术该比自己还好才是。
黄蓉抓住黄药师的袖袍,喘了好几口大气,仍是没能说出一句话。不知过了多久,黄蓉的痛楚似乎减轻了些,长长呼出口气,平躺下来,道:“是蛊。”
“蛊?!”黄药师咬牙切齿,“果然是欧阳锋……”
“不是!”黄蓉抢了一步,“是您……”
“我?”
黄药师怎么也想不到,黄蓉对赵敏的感情已经深到了如此地步,竟然在自己体内种下了情蛊,便是死亡,也无法再拆开她们。
黄蓉确实没想过要逃,因为她知道,黄药师终究会妥协的。她在赌,是黄药师的原则重要,还是黄药师的女儿重要。而她,有大半的把握能赢。
黄蓉的仍死死攥着黄药师的衣摆,她的唇被血染的通红,和那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看了让人心疼,却强撑着说出这段话:“爹爹,蓉儿知道您不可能懂,可蓉儿还是想说,蓉儿对敏敏的感情,并不亚于您对妈妈的爱。若是您有多痛,我就……会有多痛……”
痛?黄药师何尝不懂,爱过的人都懂!
黄药师叹了口气,这是他头一次在女儿面前叹气,握住黄蓉冰凉的手,道:“罢了……若是你能让赵敏放弃攻打大宋,带她回桃花岛,我就再……再容你们一次……”
“爹爹……”黄蓉露出疲惫的微笑,眼角却溢出了幸福的泪光,“我就知道您最疼蓉儿了……”
“当真是……惯坏了你……”
黄药师为黄蓉解了穴道,轻轻拍着黄蓉的背,如此,守了她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