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彩伊心中难受,低着头道:“知……道了。”她被庄夫人这样不留情面地训斥,在李锦寒面前再也呆不下去,哽咽道:“夫人,我回去练琴了。”说着,轻掩着面匆匆离去。
庄夫人又冷冷地道:“记住叫卢领班帮你看看,他说行才算练好。”
卢彩伊一走,倒是只剩下庄夫人和李锦寒两人了,李锦寒有些尴尬,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夫人怎么来这龙隐山了。”
庄夫人神色复杂地望着眼前的男子,她昨日看到纸条得知卢彩伊约了李锦寒出来,也不知道怎地心里忽然就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来,隐隐还透着一股心酸的味道。本来秋分时节乐工琴师出来游玩她也不该去管,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来了。
她冷冷地道:“李琴,这么巧呢,我也是来寻曲的。”
李锦寒勉强笑了笑,指着岩石上的空位道:“你坐,你坐。”
庄夫人往岩石上望去,忽然注意到竹篮子里的荠麦糕,心中的怒气忽然又增加了几分,语气更加冷了:“哟,还有荠麦糕呢,想必是彩伊她一大早起来给你弄的了,她倒是个体贴的人,李琴不介意我一起品用吧。”
李锦寒连声道:“自然是不介意的,你坐。”
庄夫人在岩石上坐下,李锦寒怕了她,刻意地避开了些距离。
庄夫人心细如发,注意到李锦寒这个动作,心中的伤心又加重了些,她肩膀轻微颤动了下,只是拿起竹篮子里的荠麦糕轻咬起来,眼睛直直地望向远方的天空,久久不说话。
还是李锦寒打破了这股尴尬的氛围,“夫人……这荠麦糕还好吃吗?”
庄夫人总算是经过风霜的人,倒也控制住了心神,闻言微微侧头道:“我告诉你一声,彩伊她行为放荡,你可不要随她乱来。”
李锦寒觉得庄夫人话中的“乱来”似乎太刺耳了些,勉强地笑了笑道:“她邀我来踩叶作曲呢。”
庄夫人冷冷地道:“作出什么曲子了?”
李锦寒心中苦笑,他和卢彩伊才来没多久呢,这么短时间内如何能作出什么曲子来,好在他胸中知道的后世名曲不少,不然还真不好应付,当下开口道:“倒是出了一首曲子,名字也取好了,叫做《风雷引》。”
庄夫人深吸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淡淡地道:“你喜欢和彩伊来寻曲便寻曲,我也懒得管的,下次我也不会再干涉了。”
李锦寒苦笑不已,转移话题道:“我给你吹那首曲子吧。”
庄夫人依然吃着荠麦糕,并不看他,沉默不语。
李锦寒有些尴尬,自顾着吹起曲子来,这曲虽优美,但是庄夫人听了却没有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只听得她轻轻地道:“李琴……你把《梁祝》再吹给我听听。”
李锦寒得了她的吩咐,只好改吹起《梁祝》来,还未吹到一半,天空忽然乌云密布,越来越暗,李锦寒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吹奏。
一段寂静之后,忽然有米粒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洒落下来,劈头盖脸的往两人身上袭来。
“下雨了!夫人我们去别处躲躲吧!”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顿时将这尴尬的场面打破,庄夫人听着李锦寒的叫唤,也忙起身跟着去找地方避雨。
李锦寒带着庄夫人往灵隐寺的方向跑去,然而跑了一阵,发现竟然迷路了。
卢彩伊找的这地方是龙隐山深处,来的时候李锦寒只是跟着卢彩伊,根本就没注意什么路径,问起庄夫人来,她更是茫然。
雨已经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粒“啪啪”地打在身上,脑袋上响亮一片。两人手忙脚乱之下,更是慌不择路。
正好瞧见远方一处山壁似乎能避雨,庄夫人忽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李锦寒忙去扶她起来,她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却是脚腕被扭伤了。这次伤势不轻,庄夫人疼得整个脸都变煞白了,直吸着冷气,不过她倒是坚强,只是咬着牙,也不喊疼。
李锦寒叫道:“你没事吧?”
庄夫人咬着牙道:“没事的……不过实在站不起来了。”
这时雨已经下了一阵,庄夫人身上穿的那件绿色罗裙已经被打湿了一大半。这个时候刚刚换秋,衣服都穿得不多,经不起雨水这一浸润,衣服紧紧贴着皮肉,顿时将庄夫人美妙身体的轮廓都展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