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单志远说完笑着看马小三,马小三明白了,原来这顿饭并非是要为老吕增肥,而是要激励黄友军这头牦牛。马小三决定帮单志远这个忙,尽管他对黄友军一直心存芥蒂,但他愿意为单志远最后做一把贡献。不就是煽乎一头公牛嘛,简单,马小三端起酒杯换了一个亲兄热弟的模式对黄友军说道:“牦牛大哥,来来,我再敬你一杯——不好意思,我嗓子确实不太舒服,那酒太辣——我喝啤酒,一口闷,你白酒,随意,好吧!”
马小三言辞恳切,但拒绝白酒态度也很坚决。说完,他端起啤酒果真又来了一个一口闷,闷完,他郑重地端出他的迷魂汤:“牦牛大哥,单总不是批评你,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在昆明的时候他总说你,他一直强调在岙锥你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清水塘有你撑着他轻松多了,没有你真不行!你知道单总怎么评价你吗?——义气,能干,肯吃苦,不耍滑头,做事特别善于动脑子……”马小三伸出右手握成拳头,每说一个黄友军的一个优点就是伸开一个指头,五根指头全伸开变成巴掌后,又一根一根地往回缩,快缩成拳头的时候实在是没词了,这才改口问单志远:“单总,我没记错吧?那回,咱们在豆腐营喝酒的时候,你是这么说的吧?”
单志远微微一笑说:“嗯,没错,小马你记性好!不过小黄还有一个优点,你可能不知道的,他这个人不贪,品性正直……”
“我知道,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呀!你说过,咱们在关上喝茶的时候你说的嘛,我记得呢!”马小三不等单志远说完立即强烈反驳道,既然已经信口开河了那就黄友军晕透算了。
马小三信口开河,这壁厢,老吕有点听不下去了,她没想这娃的道德底线如此之低,这不是满嘴跑火车嘛,她阴阴地笑着伸腿在桌子底下给了他一脚。马小三扭头看了她一眼,立即将她拉了进来:“当时老吕也在的嘛……我记的很清楚,你说只要是有损工厂利益的事,就是把一坨黄金摆在牦牛大哥面前,他也不动心的——对吧老吕,单总是这么说的吧?”
“是呢,是呢!小马哥你记性最好了!”老吕诚恳地敷衍道,内心更多马小三鄙视。真是真心不想理睬黄友军,如果说马小三对黄友军是心存芥蒂的话,那她就是心存囊肿还是恶性的,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时,单志远伸手指指那盘金黄色的油炸蜂蛹,笑盈盈地对老吕说:“老吕,来,蜂蛹是高蛋白,养颜美容,你多吃点!”
老吕笑,搂了搂玉楠咩的肩膀说:“唛唛,憨狗日呐,我老成这个屁样子了还美个屁的容,给你小媳妇吃吧!”
玉楠咩摇头不要,她很奇怪自己居然不知道老公对黄友军有这么多好评价,过去提起这个家伙,他不都是摇头叹气恨铁不成钢的嘛!
马小三见老吕不肯下场协同作战,而黄友军似乎还挺抗击打,虽然面色酡红但看上去只是微醺而非酩酊,他只好自己再接再厉单志远说:“单总,我虽然只来了两天,但我看出来了,牦牛大哥确实是像你说的那样,为人正直,善良,真的是不可多得人才……”单志远微笑着点头,马小三却说不下去了,因为善良这个词让他想起了自己初来时,这黑厮的那副嘴脸,说实话着实让人犯恶心。
黄友军也终于听不下去了,他端起酒杯对单志远说:“单总,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你咋个说我就咋个做!”又对马小三说:“小马猴,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伙,在岙锥这个地方,哪个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弄死他!”
“好,有你牦牛大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得啦,我也不会说个话,这样吧,什么感冒不感冒的,来,牦牛大哥,我敬你一杯白的!”马小三说,为了压抑自己的不良情绪,他确实想喝一杯白酒。但黄友军坚决不许,他一把夺下马小三白酒杯说:“小马猴,你感冒了就喝啤酒,我不会怪罪你的,等你感冒好了我们再喝白的,有的是机会!”又对单志远请求:“单总,小马猴感冒了就让他喝啤酒嘛!”
单志远点头批准了,马小三只好抱歉地端起啤酒,三人碰杯,黄友军和马小三一饮而尽。单志远轻抿一小口,老吕殷勤地给马小三倒啤酒,并趁机对他耳语道:“小马哥,那个憨狗日呐给你吃着蜜蜂屎了噶?你嘴巴咋个那么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