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格里芬斯（三）

sp;巴尔没有理睬女侯爵的话，只是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作为右路军中唯一的骑兵指挥官，巴尔的地位和说话份量要高于这里的其他军官，即使是现在的皇帝也不得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究竟谁来代替元帅指挥右路军这些骄兵悍将。

    “巴尔大人心里可有人选。”皇帝问道，那一瞬间格里芬斯觉得，大概皇帝本人也对此一筹莫展。

    佣兵团长咧嘴一笑，南海猎骑手一向喜欢穿着华丽的战袍与盔甲，作为猎骑手的首领，巴尔的军服上绣满了华丽的白色羽毛，这些羽毛随着佣兵本人的动作不断晃动，宛若一只威武同时不失华丽的枭兽。

    “我想陛下可以写信给奥比克要塞的托尔贝恩总督，说服他投降做您的新元帅。”巴尔的表情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的真心话。格里芬斯觉得这提议简直匪夷所思，这算什么？劝降吗？果然立刻就有军官跳出来反对，有人提出由冯·奥比克侯爵家的两个兄弟中的一位来指挥军队，因为右路军他们家出的人最多，也有人提出召回奥特兰克大公，由大公重新拟订战略并指挥对奥比克要塞的讨伐。皇帝默不作声，对这些建议都不置可否。而巴尔呢，格里芬斯分明看到他在冷笑。

    “卡利斯多斯元帅临走前已修书一封，关于他暂时离开时军队指挥可托付谁人信中也有所提及，吾执政时日尚浅，且此事事出突然，不敢擅专，故与诸位商议。今见诸位颇有争议，果与元帅信中所言相同，故吾决定：此西去数里有堡名黑鱼堡，为奥比克西之副城，虽号坚城，然四面临大路，阡陌相连，无险可恃。诸位可奋力争先，先入此堡者当为右路军统帅，吾亦封其人为此堡领主。”

    皇帝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掀起一串无声的涟漪。格里芬斯注意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双眼放光，关于黑鱼堡的情报两天前已经通告了全军：奥比克要塞司令将堡内的主力抽走，如今堡内只有一两百老弱，几乎不值一提。

    “不过吾有一言在先。”皇帝又说道，“诸君切不可因私利而坏公事，各家需守望相助，若吾闻有见死不救乃至相互攻伐者，吾必杀之！”

    皇帝的警告让营帐中的灼热空气稍稍冷了下来。军官们轰然应允。接下来皇帝宣布军队出发顺序，出发的顺序很简单：军队数量越少的越早出发，冯?奥比克家族与猎骑手雇佣军最后出发。这样即使前面遇到什么突发事件，皇帝手里还有王牌可用。

    军议很快结束了。看着一个个走路带风的贵族，宫廷法师心里不禁暗暗佩服皇帝的英明决策，格里芬斯和托里安最初拉拢奥特兰克贵族的计划里就明确了以帮助奥特兰克人恢复“旧秩序”为口号。帮助奥特兰克人重新夺回王位为旗帜团结大多数奥特兰克人，以将奥比克要塞归还给冯?奥比克家族获得他们的支持，将摄政王控制的要塞和盟友的土地分封给中小贵族或大贵族的次子来拉拢贵族中的实力派为我所用，最后一步，出卖那些“严守中立”的城镇，掏空他们的金库或者干脆驱逐那些亲摄政王派的市长再将那些财富和土地作为酬劳支付给雇佣兵们。托里安相信这么做可以在短期内激发起一支空前强大的保皇军，作为阿斯特拉陛下平定奥特兰克全境的资本。下一步，只等更多反托尔贝恩势力集结完毕，摄政王就会逐步失去对索拉丁之墙以西的控制权。

    现在最大的变数就是卡利斯多斯元帅的下落，希望陛下没有错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