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听上去仿佛没什么改变……
但只有季落感觉到, 他的声线与以往相比,更硬更凉了。
虽说是冷淡, 但季落更习惯以前的语调, 因为那里面包含着许多宠溺,仿佛冰天雪地中唯一一点温暖之处,只为他而存留。
现在, 那一点点区别相待都没有了。
季落的心哇凉哇凉:“哥哥,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简凌说。
“我有什么要求你多的吗?我就是按照以前——”
“行了。”简凌懒得再和他废话, “11点还有跨区会议, 你不要再打扰我。”
季落:“……我打扰你?”
简单几个字, 犹如重拳般锤击在季落身上。
季凌什么时候嫌弃我打扰他。
以前那些睡不着觉的时候, 就算是跨时差打给他, 就算是他正在进行非常重要的会议,他也会停下来, 让所有人一起等自己……
现在说,我打扰他?
季落:“……”
说得好像, 以前那个陪我连着电话,让所有人说话声音低一些, 再低一些, 不要吵到我睡觉的那个人,根本没有存在过似的。
他又说两个人已经结束了,又说回不去以前了,甚至两人根本没有开始过?
季落忽然感觉特别茫然。
“我已经按照你希望的那样,喜欢你了啊哥哥。”季落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 “你怎么能说结束了,回不去了?”
简凌静静望着他。
矜贵的小少爷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领带结:“……为什么回不去了。我……我们在一起十年。”
“……”
“十年。”季落的声音孤零零地在豪华的办公室里回响,“十年啊,几乎是我人生的一半时间呢。可是十年,为什么你就这么轻易地不要我了?”
“……”简凌依旧安静看着他。
再多说一个字,桃花眼框里的强忍着的眼泪或许就要掉下来。
季落的胸膛起起伏伏,深吸好几口气,眼尾忍到红得不行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要哭,但仍旧哽咽道:“哥哥,你说话。”
简凌指尖点点桌面,吐出两个字:“轻易?”
季落:“……?”
简凌:“你也知道是十年。”
季落:“……”
简凌:“可是季落,十年,十年——我在你心里都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分量,我难道不是个笑话么。”
季落的眼睛酸得发麻,艰难地摇摇头:“怎么会没有分量?”
简凌笑了笑,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逐字逐句地说:“以前我爱你,命都不在乎,只想要你好好的,别的都没关系。毕竟我是个马上要死的人,你不在乎我,也好。”
季落想到穿书前,男人半夜剧烈的咳嗽声,床边传来的血腥味,还有胸口日趋明显的哮鸣音,便没缘由地觉得身体发抖:“……你别胡说,什么马上要死,这回不会的……”
简凌话锋一转:“当我想要你爱我的时候,当我真正在乎你爱不爱我这件事的时候,我才发现,你根本就没有在意过,一切都是我的幻想而已。”
季落拧起眉头:“我怎么没有在意?”
简凌深深地看他一眼。
末了,只是又淡淡地说:“已经无所谓了,不用再纠结。”
……
……
季落捂着眼睛独自坐在外面的休息区里。
冷峻而年轻的总裁已经去执行他今天的下一项任务了,和他往常一样,每一个工作都安排在他的时间表里,每一分钟都十分宝贵,容不得半点耽误。
不一样的是,他再也不会为了季落而调整什么行程了。
季落自己一个人缓了好久,才从刚才那种冰冷的窒息中缓过劲儿来。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是到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季落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准备好。
他完全没有办法回答那些问题。
……也更不敢开口继续问。
你为什么说我没有在乎你?
我明明有在意你啊。
我也很喜欢你啊……
我好想你,想要你快点跟我回去,然后重新开始,难道这也不对吗?
聪明的大少爷脑子又卡了壳,季落无助地对自己产生了一个新认知:感情白痴。
叹了口气,恰好木萘和吕梦恬从走廊里走了进来。
两人来到休息区,正是要给简凌准备跨区电话会议时要用的材料,同时,吕梦恬也要给他准备些喝的以备不时之需。
正好瞧见季落,吕梦恬和木萘便和季落恭敬地先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转身到另一边的咖啡机前研究。
“简总一直喝的菊普忘记从b市带过来了,他喝的那一款市面上都不好找,不知道s市能不能买的到啊?”
“但是这里有蓝湖咖啡豆。不然就摩卡吧。”
“这个,下午原定两点到两点四十可以让简总午休四十分钟的,如果现在喝咖啡会不会太strong,提神提过头?等会儿第二场午餐会议结束后,他还睡得着吗?”
“好问题……”
“咳咳但是没有太多选择了,就这样吧!去帮我拿糖包。”
“好。”
季落听着他们说话,刚想说等会儿就要管家从家里拿一些常喝的菊普来,就听见吕梦恬问木萘要糖包。
想到季凌一向是和自己喝一样的摩卡不加糖的口味,季落便出声提醒吕梦恬说:“他不喝加糖的摩卡。”
吕梦恬一愣:“啊?无糖?”
身穿职业装的女秘书呆了呆。
不对啊……
简总明明最开始就吩咐好一点糖的……
她疑惑地看向季落,还没想好要不要说出事实,就听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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