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琪亚一直以来就因为自己剑术上的造诣平平感到苦恼,在番队道场虽也有练习,但毕竟是队员们一起,她身材娇小,力气上的确很不占优势。名嘉教给她的方法,正适合她研习,遂如获至宝,一心一意钻研锻炼起来。
名嘉抽空瞄了眼道场门口,那个隐藏灵压从头观战到尾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就笑了笑,自顾自走到道场另一边,按照自己的节奏做起了训练。
看样子,小姑娘已经能打起精神了在练习中看到自己的不足,再予以进步的空间,就算是让她认识到自己的确还有待考察,挑战席官为时尚早,也就不至于受打击到那种地步了。
这种事,明明应该是做兄长的义务吧
因为学到了新技能,早饭时露琪亚还显得兴致勃勃,入座后打招呼的声音也比平时精神不少。白哉依然一副冷淡的模样,对义妹的问候也依旧是浅浅一颌首作为回应,名嘉在旁边看了,就笑着圆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胜败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我不过是仗着老师的教导,比你多了些经验罢了。”
“是,我会好好努力的。”露琪亚赶忙半垂了头恭敬应答,名嘉就趁势拉了拉白哉的袖子,暗示他少些严厉。
白哉垂眸看了眼扯了自己袖子那只莹白的手,脸上的神色松了松,终于顺着名嘉的话说了一句“你还是基础弱了些,多跟你嫂子学学。”
受宠若惊于兄长居然在教导自己,露琪亚瞠目结舌,被名嘉看了一眼才喜出望外地回应“是定不辜负兄长大人的教诲”心里却也知道,兄长能想起对自己说这么一句话,多半也是名嘉的功劳,就又忍不住瞟了兄长身旁落座的嫂子一眼。
初时只觉得是个性格温和、处事周密又优雅从容的贵族小姐,对自己虽也算不上亲近,但至少是怀抱着善意的。后来听说兄长与她订了婚,尽管自己是没什么资格和立场发表意见的,但也不免在心里有过忐忑真正作为一家人相处的时候,要是名嘉也与兄长一般个性高傲看她不起,岂不是更难过
却没想到与兄长成婚这一个多月,名嘉对自己处处照顾,家里的事也料理得井井有条,更神奇的是,似乎自己那位个性冷淡骄傲高贵的兄长大人并不排斥这个嫂子。如今看来,她更是敢对兄长提些要求呢
果然兄长还是成了婚的好啊露琪亚一边吃饭一边在心里想着。有了嫂子在家里,她总算能有点喘气的空间,在面对兄长的时候也没那么战战兢兢了。虽说感觉白哉还是高不可攀,自己也不大敢在他面前说话,但至少还是能和名嘉相处和谐的,朽木大宅看起来也像个家了。
有嫂子在,真好啊
风平浪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四枫院家的御灯宴过后不久,就迎来了盛大的元日。
这是名嘉嫁到朽木氏之后的第一个元日,不仅要主持当天卿家和下臣的拜谒,在元日前后还要亲自去拜访重要的友人、家老、长辈等,十分忙碌。
夫妻俩带着露琪亚先去别府看望了银铃。老爷子依旧精神矍铄,身体健朗,见了白哉先拉孙子下几盘棋。名嘉为两人烹了茶后就安静地坐在一旁观战,露琪亚也不敢多言,虽然不太看得懂棋局,但也随着名嘉跪坐下首,心里数着数熬时间。
银铃的棋风与老人家沉稳睿智的外表不甚相符,走的乃是大开大合之道,步步紧逼,攻守间颇有些粗犷豪气;而白哉则是稳中求胜,看着虽谨慎,却暗藏玄机,明里进攻暗中布局,行的是虚实结合的手法。名嘉看了一会儿,深觉有趣。
棋盘上是最能体现一个人思维方式的地方,朽木银铃看着严厉稳重,深谋远虑,从棋上看却有猛将之风,而朽木白哉表面上不动声色,冷静如山,其实腹中自有乾坤,善用阳谋,堂堂正正不失公正,也并不一味拘囿于古板。
果然“人不可貌相”吗
“我在别府清静惯了,元日繁忙,我也不耐烦应酬,一把老骨头,你们就别让我回主宅受罪了。”收了棋盘,名嘉借口去看送来别府的元日礼是否安顿好,带走了露琪亚,留祖孙二人说话。银铃赞许地望了眼名嘉的背影,又睨了对面的孙子一眼。
自己这个孙子话少,又不善表达,收养露琪亚多年,人前人后从没给过什么温和脸色,露琪亚见了他活似老鼠见了猫,畏惧至极。往年元日,来别府探望自己,从来都是只身前来,从没带露琪亚来过。知道的,说是他不愿束缚了义妹,不知道的,却当他不在意对方。别人不论,就是露琪亚本人,怕也是这么以为的。
这次出门罕见地带了露琪亚,显见是名嘉的主意。
倒不知道这闲院家的公主还挺有本事,说的话白哉也能听得进去,更难得是办的事不叫他讨厌。成婚才不到半年,看如今两人的相处,就算不是感情深厚,凡事也总能商量着来。
这么看来,结这门亲还是对的。
三人在别府陪银铃用了午饭才回家,名嘉换了衣服出来,见房内其余服侍的侍女已经退了下去,白哉手里拿着一封请柬,里见清光在旁垂首跪坐。
名嘉就给自己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识趣地离开,她自己也不准备打扰白哉和总管议事,不料白哉听见她的脚步声,已经转头看了过来。
“南条家的请柬,义仲大人和瑞穗夫人收了三条院中纳言吉里的次女为养女,元月二十三摆宴成礼。”
名嘉一怔,坐到白哉身旁自然地接过了请柬细看了一遍,若有所思“前天二姐来我们家拜访,说赖亲大人新纳了高阳藤原氏松殿忠光的妹妹久里为侧室。”
夫妻俩对望了一眼,都觉得手里这请柬有点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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