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揽翠苑的路上,绿蔻提着灯背着古琴,一路小心翼翼,嘴里却又开始絮叨:“郡主明明就不想去参选,为什么还委屈自己,不肯与王爷他们说呢?”
“说了有什么用,难道还能抗旨不遵?只能让他们更忧心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郡主得皇上宠爱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看着一脸懵懂的绿蔻,顾沛蕖心中泛起一阵涟漪,自从姐姐嫁入豫王府的那一刻,她仿佛也预见了自己的命运。只是不想南宫府的退婚将自己推向了奉旨参选,而一切来的这样突兀与措手不及。
而眼下绿蔻怕是也要随她入宫,想到这顾沛蕖试探的问:“我若进宫,自然也是要把你带进去的,你就一点都不怕?”
“主子在哪我就在哪,我才不怕!您还没告诉我,为何进了宫就有千般的不好。”
“哪里是好与不好那么简单,只不过人心不同,我又志不在此罢了!自古君王坐拥三宫六院都薄幸寡情得很。古往今来,有多少女子将一生韶华付诸冷壁深宫,有多少女子容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顾沛蕖绞着手上的杏粉色绣白梨花的绢帕,似不以为意:“就像我的姑母先贵为皇后,后贵为太后,可是到头来又能怎样?至于你说的那个宠爱,等皇上宠爱的女人多得都能排出长宁街了!”
“主子,听您这么一说,那咱们可不可以不进宫啊?”
“你知道什么是身不由己吗?顾家虽一门荣耀,可追根究底还不是宇文家的婢仆。这天下,这一切,说到底都只是他一人的。”
转眼到了染竹阁外,只见大丫鬟侍书站在门口焦急的问绿蔻:“怎么才回来?晚上的风冷,司棋去给郡主送斗篷了,也不见你们一起回来。”
“怕是走岔了,回来的路上我们没看到她啊!”绿蔻搓了搓了手,把灯笼交给侍书,一转身自个儿先钻进屋子去了。
侍书白了眼绿蔻,侍书忙打起门前的竹帘,对顾沛蕖说:“主子,您快进来!仔细冻坏了身子,马上就入秋了,总觉得这风凉飕飕的!”
远处,一只信鸽消失于暮色之中,只见一个鬼祟的身影小心翼翼的闪进了染竹阁所在的揽翠苑,只是不多时那信鸽便被射了下来,被一身着葛色锦服的男子捡走了……
染竹阁,顾沛蕖的闺阁,翠竹依依,画眉声声,依旧雅致的像往常一样,只是不知这看似平常的一切还能拥有到几时。
顾沛蕖坐在花梨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发呆。
侍书见她此状心中自是明白,自从入宫参选的事定了下来,郡主越发地安静,总觉得看什么的眼神都异常冰冷遂忙说:“主子,水已经打好了,您早些沐浴更衣歇息吧!”侍书说着拆下了她的发钗,梳着她洒落的长发。
顾沛蕖抬眼望了望窗外那满天繁星的苍穹,浩渺如斯,深邃如斯,泛着清冷白光的星子依云掩映,越发衬得那里是无边无际的浩瀚。
她忽而觉到自己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耳,竟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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