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戚媚入座后,郑雪如便吩咐婢女上菜,婢女们或执扇、或呈菜、或沽酒、皆是井井有条。
戚媚见皇后将宴席打理的如此妥帖颇为高兴,尤其是依着她的喜好布置的菜品点心让她再次看到了这儿媳的心意,此刻还真有些打心眼儿里喜欢了这让她讨厌了数年的女人。
她抿了口果酒对身边的易姑姑小声地说道:“你看郑雪如这几年对哀家是越来越舍得用心思了。”
易姑姑意味深长的点头,“太后,皇后是个心地纯良的好孩子。您是应该对她好一些,毕竟她才是您正儿八经的儿媳妇。何必还记得那些陈旧往事!”
戚媚笑而不言,扫了一眼坐席下面的女子,唯独不见顾沛蕖,便挑着眉毛道:“这个时辰了,景妃怎么还没到?眼里真真是没有哀家这个太后了,难道她还要哀家等她不成?”
宇文焕卿也觉得蹊跷,他已料定她是个伶俐通透的人,虽然进宫受了些冷遇也吃了些亏,却也应明白此次月夕宴正是反击谣言的好机会。
如果她选择避而不见,此番作为,岂不是坐实了自己与太后不睦及太后下毒的传言,这不仅会让太后更加难堪,还会让旁人更加轻视了自己,难道…?
卫玄雅替顾沛蕖解围道:“芷兰宫离紫宸宫较远,想必景妃妹妹还在路上。”
贤妃一听便娇笑一嗔:“若是早早起身来此,就是身在城外,想必此时也已经到了!”
宇文焕卿望了望空空的桌几,想起日前宣她侍寝伤了她的颜面,绞肠丸又伤了她的身体,心中竟隐隐有些担忧。
戚媚不怒自威,随即宣布:“不必再等,即刻开宴。”
一时间,丝竹声声,歌舞翩翩,一众嫔妃也开始谈笑起来,此时宫中满是女子娇俏的笑声和着这丝竹之声,倒别有一番“处处黄鹂恰恰啼”意味。
而莫婉儿则一脸痴醉的看着宇文焕卿,她向莫芊儿求了好久,终于此次得见天颜。
席开过半,太后戚媚此时是志得意满甚是开怀,对郑雪如说:“既是团圆夜就要四角齐全,如今各宫妃嫔都在,独缺芷兰宫,着实不好看。你速速差人将景妃请来,还有让她带着琴来与哀家和皇上助助兴!”
郑雪如一听脸色大变,惊惶不已。
戚媚见郑雪如不搭言,却也不肯善罢甘休:“算了,还是易姑姑你去吧!如果她人已经在路上了,你便把她的琴取来。美人用美器,别的琴,哀家还真怕她手生。”
易安心领神会,领了懿旨便去了芷兰宫。
在座之人听得真切,俱是一惊,皆明了太后有心折辱景妃顾沛蕖。
卫玄雅亦是脸色大变,她抿了一口酒压了压心神开口道:“太后娘娘,如今天色已晚,您想听景妃妹妹抚琴,改日让她去您宫中拜见时再听,岂不是更好!”
贤妃掩着醉意,眼光澄明似有口无心的说道:“元妃这话就不对了!宫中诸人皆知景妃琴艺了得,非一般乐伶人能比。这月夕佳节自然是要听最好的,让景妃此时献艺再合适不过了!”
宇文焕卿似乎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便低声问郑雪如:“皇后,景妃的帖子你可差人送去了?”
郑雪如心一惊,此时辩解倒显得自己不坦荡,便如实说道:“皇上,臣妾差人在八月十二便送去了!帖子既然已经送到,至于中途出了什么变故,臣妾真的不知。”
宇文焕卿眼角凌厉地盯着郑雪如:“皇后也觉得,她不至于愚蠢到请而不来?那么就是有人成心为之了。”
郑雪如却淡然的点头称是,神色也无一丝慌乱,只淡淡的说:“此人好手段,一箭双雕,只消一时三刻就将脏水泼到了臣妾的身上,皇上你说是吗?”
郑雪如神色自然的看着宇文焕卿,那是一双澄明通透的眼睛,传...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