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清冷的眼光瞟了一眼有些局促的易安:“我姑母至今都不曾忘却那曼妙的舞姿,去年还曾与我提及过,想来这都是易姑姑的功劳。”
戚媚与易安闻言皆大惊失色,宇文焕卿亦惊诧不已,她话里话外指的都是已身为太后的戚媚。
顾沛蕖见易姑姑脸色大变,知道她们心中早已警醒,捏着一副无辜的样子:“不过可惜了,先帝英年早逝,她那美艳嫔妃亦随他而去,虽是成就佳话,但到底还是凄凉。易姑姑脸色如此难堪,难道是想起了什么旁人来?”
“哪还有什么旁人,刚才娘娘一提,我便知景妃娘娘说的是先帝的颖美人!斯人已逝,徒留伤悲。不想还劳烦娘娘您记着。”
易姑姑收揽心神平静的说道,脸面上亦是草草地收敛窘色。
顾沛蕖故意望着太后,不经意的挑了挑眉毛:“同为女子亦同为嫔妃,当然会记得这些过往。想必所有同颖美人一样的乐伶人,也不会忘却那年月圆花好下的蹁跹一舞。”
戚媚的手握成了拳,用力的攥着,气息也因震怒变得起伏不定,但她着实不敢发作,只是恨透了眼前的这个女子。
宇文焕卿不曾想她竟然还是如此刚烈的性子,伶牙俐齿,连自己的母后都敢编排,着实放肆。
一时间,琴音灵动,她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触琴弦,空灵绝妙的乐声便泻于殿内。
琴曲婉扬间,时若春风温柔细腻,时若寒荷冷冽澈骨,时若秋月凄凄婉婉,时若冬雪纯粹真……
在座的众人皆被她的琴音所染。
宇文焕卿一见她,便知她喝了酒,如今她更是醉了。往常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已迷离飘渺,平起波澜,恰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
她白皙的脸颊则微微染上一层红晕,倒是褪去了一尘不染的冷傲气质,换上一副佳人醉颜酡,美眸迷蒙流连的模样。如此便越发的魅惑撩人,宇文焕卿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着她。
卫玄雅看着自己仰慕的男子正毫不掩饰的看着昔日的玩伴,心中五味杂陈,宇文焕卿此时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
一曲终毕,顾沛蕖轻轻地起身,浅浅的笑意残留在嘴角,眸子迷离朦胧,神情复如谪仙一般清傲于世。
她抬眼看着宇文焕卿,醉意全消,而是用一种近乎仇视的冰冷眼神望着他,嘴角复又扯出一丝冷淡的笑意:“不知道太后与皇上是否满意?臣妾不胜酒力,委实晕眩,若无他事臣妾想回去了。”
宇文焕卿见她眼中有恨,想起刚才他编排自己母亲的话着实有些气愤,想对她小惩大诫便也话里有话:“景妃琴曲神妙,为这秋月夜增色不少。不过,你的侍婢言语刻薄,冲撞太后不得不罚,你身为一宫主位管教不严,也应受罚,朕…”
戚媚却匆匆打断了宇文焕卿的话:“皇帝所言甚是,来人啊!那个奴婢拉出去杖责二十,景妃掌掴二十。易安就由你伺候景妃用刑!”
“奴婢领懿旨!”易安朗声道,复而转过身一把推倒顾沛蕖。
易安狠辣的奸笑着,她抬起顾沛蕖的脸覆手便是一掌,反手再是一掌,反复数次,顾沛蕖来不及躲闪便已眼冒金星、口角淌血。
宇文焕卿惊诧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自己的母亲因愤恨乱了心智,竟然大庭广众下掌掴顾玉章的女儿,已经完全不考虑后果。
可是顾沛蕖也确实应该长长记性,他最见不得她高傲又牙尖嘴利的样子!
宇文焕卿拿起酒樽将酒一饮而尽,而顾沛蕖就那样愤恨的望着他,没有一声求饶。
刑毕,宇文焕卿的心却有些空荡,他低着眼眸很是无奈:“黛鸢,送景妃回宫!”
“且慢,简严把你手中的夜明珠赏给景妃。如此佳曲怎可无赏,哀家要重重打赏景妃,方显赏罚分明!”戚媚一脸得意。
简严谦恭的走了过来,恭敬的把夜明珠递给了顾沛蕖。
顾沛蕖抬起红肿的脸,示意站在桌几旁紧握拳头的倚画,倚画俯身接过了夜明珠复又抱起了相思叩。
顾沛蕖面不改色的爬起来,理了理头发道:“臣妾谢太后赏赐,谢皇上抬爱,臣妾告退。”
她一张口血水便从嘴角的止不住的往下流,宇文焕卿看着她,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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