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放心,等会义父他们会来找我,我肯定能安然出宫,只是您能否告诉我,您为何会被困在这宫里?”
云木瑾蹲下身子,轻抚着云容的小脸,秀眸尽是宠溺。
她娓娓道来,轻柔的声音在云容耳边荡漾开来。
“那是为娘想保护你啊……我只想你平安长大就好,可偏偏你的出生成为了别人的绊脚石。”
“是为娘没用,保护不了你,只是,你要记住!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以后,再也不要再踏进这皇宫,远离锦陵城,最好离开南凌,去往北夷,你才能一生安然!”
听着云木瑾深切的关心,云容内心动容,鼻尖酸酸的,她猛吸一口后,才将那哭意收回。
同时,她也倍感无力。
听云木瑾说了如此多的话,根本没有她想要的信息,那最重要的东西,云木瑾是只字不提。
既然拐弯抹角没用,那就直接了当。
她遥指着远处的灯火阑珊处,意指正在寿宴上的秦柔。
“是不是她?她将您囚在这里,又留您性命,不是她不想,是她不敢,她怕您一死,会威胁到她最在乎的东西,而她最在乎的就是她儿子的皇位……”
云木瑾被惊得捂住了云容的嘴,一旁的谢无寒更是脸色大变。
“你是从哪儿得知这些的?”谢无寒厉声问道。
云容见他们俩的反应,代表自己猜对了。
可她不能说出自己已经死过一回的事,她想到了言谨行……
一个主意从心底升起。
“我是无意中听言家哥哥说起的……他说这次进宫,要寻找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能威胁到凌九胤的皇位呢?云容已经想到那份先帝死前亲手写的遗诏。
前世那份诏书躺在顾青渊的暗格里,那是他制肘秦柔最有力的证据。
而顾青渊那份诏书是如何来的呢?
秦柔是不可能亲手将自己的软肋交到顾青渊手里的,只能说明,是他机缘巧合之下所得。
云容眼眸一亮。
“言家哥哥还说,只要找到那东西,就可以搅得南凌皇室鸡犬不宁……”
“休要再说!”谢无寒急声阻止,如果有北夷的掺合,那事情远比想象中严重。
看这女娃儿认真的样子,不像说的谎话,她如果真是言君山的义女,听到这些也不无可能。
他思忖片刻,小声问云木瑾,“阿瑾,那东西你可放好了?”
云木瑾微微点头,目光看向殿外,顺着她的方向,云容认出那是秦柔的寝宫……
“那日,先帝派人将东西交给我时,我来不及藏好便被秦柔带到她寝宫……我只能借着脸上疼痛打滚时,趁机将那东西塞到她床塌夹板中间的暗缝里……”
她摸着自己的脸颊,声音中难掩痛苦。
谢无寒心疼地望着云木瑾,搂过她的肩,“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先离开……那份东西在那反而是最安全的。”
云容心里忍不住嗤笑。
真是讽刺,秦柔机关算尽,压根没有想到,自己苦心寻找的东西,竟被自己日日枕着睡觉而一无所知。
最危险之地,亦是最安全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