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宫,秦柔寝殿——仪元殿内。
外头冰雪消融,寒意刺骨,在殿内却是暖意温润,春色无边。
秦柔裙衫半褪,依偎在只穿亵裤的宁迟风怀中,二人一同半卧在凤榻上,榻前的炉灶里暖着酒,酒香四溢。
她轻捏着眼角,眉间染了些愁容。
“迟风,不知为何,这几日本宫的右眼总是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些不安,顾府大火那件事还需尽早完结才成。”
宁迟风轻抚着她的乌发,端起一盏温酒,小心地喂到秦柔的唇边。
“娘娘不必忧心,微臣日日派人盯着,并未发现异常,顾青渊和大理寺近日查到北夷人身上,那正好给了微臣顺水推舟的机会。”
秦柔一听,忧愁散去了不少。
“北夷人?好!干脆将所有事都推到北夷身上。”
热酒滑过她的喉咙,不止是暖,更是燥,她脸颊泛起红晕,眼神迷离,兴奋之意渐深。
“裴怀略,顾淮之两个老家伙一死,这朝中再也没人敢对本宫指手划脚了!”
宁迟风在秦柔耳边道,“微臣恭贺娘娘!”
秦柔只觉一阵酥痒,她侧转过身,翻在宁迟风身上,指腹滑过他的胸前,勾开他的亵裤,画着圈圈。
“这些年,如果不是你在本宫身边,本宫才不会有今日的尊荣……如今,胤儿已长大成人,又没有了裴顾两家的阻挠,他独揽朝政是迟早的事!”
宁迟风胸膛呼吸渐深。
秦柔俯下身,“只是委屈你了,这辈子你都无法听到胤儿喊你一声‘父亲’……”
宁迟风双手环过她的纤背,“微臣不在乎这些,只要我们的胤儿坐在这皇位上,你能开心,即使让微臣立刻去死,微臣也甘之如饴……”
“不许说这些话!”
秦柔急忙堵住宁迟风的嘴,随后,二人相互纠缠,不分上下。
云纱帐里,烛光照映着两道难分你我的身影,腾云驾雾般冲上巅峰。
“宁郎……”
“娘娘……”
“唤我柔儿……”
***
殿内两人完全不知道,在他们忘我翻滚时,站在殿外的一道明黄身影看着那两个交缠的身影,把一切都听进耳里。
今日凌九胤闲来无事时,带着近侍公公李孝德几人,路过后花院时,偶然听见安乐宫里的宫女在聊天,在说母后今日有些乏累,早早地歇息。
他心想是不是母后身体欠佳,就想着近日江南贡造局上贡的一件红珊瑚番莲头钗,成色极好,母后肯定会喜欢。
哪知他来到安乐宫外时,他便见到站在宫门的宫人神色慌张,并且屡找借口不让他踏入宫门,他以为是母后出了什么事。
他未等宫人通报,便急急地想去看望母后,哪知,在仪元殿前,给了他当头一棒。
凌九胤全身如同被惊雷击中,无法动弹,身躯堕入无尽深渊,周身冰冷刺骨。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犹如无数利箭穿透他的身体,从里到外遍体鳞伤。
他几乎是像个逃犯一样,疯了似地逃出安乐宫。
李孝德紧随其后,离开大殿时还不忘提醒皇帝的随身侍卫江鸣舟,今日所见所听都要封锁在安乐宫内。
凌九胤跌跌撞撞地回到乾坤殿,他撤走了所有宫人,独自一人坐在大殿中。
“给朕拿酒来!”
他朝殿门外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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