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明璋长舒一口气,事情已成定局,他也只能想办法及时止损。
“如烟,”牧明璋看着如烟缓缓说道,“为师待你如何啊?”
“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如烟低眉恭敬地对牧明璋说道,“如烟此生难报。”
“嗯,”牧明璋微微扬起嘴角看着她说道,“现在为师也就只能信任你。”
“如烟愿为师父解忧。”
牧明璋确定殿外无人,才小声对如烟交代出自己的计划。
牧箫离开正殿后直接去了春华院。
不用他亲口说,舞娘已经知道事情来龙去脉。
“谦虚过头就是骄傲,”舞娘看着牧箫微笑着说道,“你不应推辞国主给你的奖赏。”
“那哪是奖,”牧箫坐在舞娘殿中,神情好不自在,“那分明就是锁我的笼子。”
“就算是牢笼也是金牢笼。”
“金牢笼也是牢笼啊,”牧箫看着舞娘说道,“失去自由比什么都可怕。”
牧箫刚到春华院停住脚,他的侍女萱儿随后就来此处寻他。
“少爷,”萱儿行完礼,忙凑到牧箫耳边说道,“国师叫你去趟轩宇殿。”
“现在?”
“是。”
“嗯,我知道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牧箫看着舞娘平静地说道:“我去趟轩宇殿,过会儿再来找你。”
“去吧。”
舞娘微微对牧箫点下头,默默目送他离开。
牧明璋听到门外脚步声忙叫如烟退下,他坐在书案后面装出一副十分清闲的样子。
“父亲,”牧箫看着牧明璋恭敬地问道,“您找孩儿?”
“嗯,”牧明璋看着牧箫说道,“箫儿,你来啦。
自回城父亲还没找你说过话。”
“父亲日理万机,孩儿不敢擅自来此叨扰。”
“嗯,”牧明璋看牧箫鲜少像现在一样面容祥和,“来,坐下说。”
牧箫缓缓坐到牧明璋对面,神情十分恭敬。
若不介绍,旁人看来只当两人是君臣关系。
“为父记得你回来时想向我禀报你这次出城的情况,只是当时赶上你过生辰,此事也就耽搁下了。
不过依我猜测,你出城那段时间应该有不少收获。”
“父亲神机妙算,果然什么都逃不过父亲法眼。”牧箫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地为牧明璋沏上一杯热茶。
“天命不可逆,但危机之时往往都留有转机,”牧明璋看着牧箫缓缓说道,“为父把寻神石的艰难任务交于你,你可曾怪为父不公?”
“未曾,”牧箫放下茶杯平静地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
又怎么会被眼下荣光束缚住手脚。”
牧明璋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慢慢饮下一口茶。
“你能如此想甚好,手心手背都是肉,没有哪个父亲愿意让自己孩子去冒险。只不过若想抵抗天难,总要有人做出牺牲。”
“孩儿明白,”牧箫看着牧明璋恭敬地说道,“孩儿正打算去向国主辞行。”
牧明璋端起茶壶缓缓向牧箫茶杯中倒入一杯茶水。
“此一去,”牧明璋边放下茶壶边说道,“恐不知何日才能回归。
万事,小心。”
“是。”
喝完牧明璋为自己倒的茶,牧箫便起身返回春华院。
“二哥你看,”古乐和舞娘正在院中凉亭逗灵鹊,“牧盈姐刚给我们送来的,它会说话。”
舞娘看牧箫神情严肃,忍不住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牧箫走到他们身边平静地说道,“我们该启程了。”
古乐听到这话忙放下手中亭草,开心地问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
“那我现在去和牧盈姐告别。”
牧箫见古乐要走忙拦住他说道:“先别告诉她,我怕她闹情绪。在走之前,你们还要先跟我去国主那辞行。”
古乐看了眼舞娘,情绪低落地回应道:“哦。”
舞娘把牧盈送来的灵鹊交给随身侍女,随牧箫和古乐一起前往伏龙殿。
“国主、国母。”
牧箫带头为他恭敬地行起礼。
赫连赟与虞灵瑶正在下棋,看到牧箫他们来后连忙放下自己手中棋子。
“免礼。”
“今日,你们三人一同前来,”赫连赟看着牧箫好奇地问道,“可是有事?”
“回国主,”牧箫起身恭敬地回应道,“臣是来向您辞行的。”
“辞行?”虞灵瑶看着牧箫问道,“你不是才刚回来,怎么又要走?”
“国母恕罪,”牧箫平静地回应道,“牧箫此去并非远行,只是想隐藏身份私访周边小国。
一来可以亲身体验平民生活,二来也是为及时解除易被忽略的隐患。”
“哈哈……”赫连赟笑着说道,“牧箫如此替本王着想,本王甚是欣慰。
只是此等小事何必让你亲力亲为,金裕国周边小国众多,你周游一番可是要花费不少时间。”
“只要能保金裕国民安国泰,臣做出再多牺牲都是值得的。”
“你这一去,”虞灵瑶关心地问道,“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打算让舞娘也跟着你去过四处漂泊的生活吗?”
“国母不必忧心,”舞娘恭敬地回应道,“小女历游江湖十余载,早就习惯这种居无定所的生活。”
“可毕竟你是个女儿身。”
赫连赟看着虞灵瑶说道:“牧箫难得遇到心仪的人,你总不能让他们就此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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