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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最终没有见到荣华,在看见了陈嬷嬷出来的那一刻,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妥,婚船不是温府,婚船上面除了温家送嫁的人员之外,还有京城礼部派来的迎亲之人。
若是他私下和新娘见面,将来传出去了,又将会是一番风波。
尤其是贵妃娘娘恨不得她消失的情况之下。
“是在下莽撞了。”莫离不等陈嬷嬷开口表示不满便道,“请嬷嬷转告温姑娘,二少爷听闻了姑苏的事情,已然派人出京,正往南方而来,若是顺利,我们会在途中相遇。”
陈嬷嬷闻言诧异,“二少爷得知了姑苏的事情派人出京?”
“二少爷不放心,所以派人前来迎接。”莫离只能将话说到了这一步。
陈嬷嬷面上虽然已经平静了下来,但是心里却还是不平静,若是连二少爷都紧张里面的少女,那这门婚事便真的是成了。
虽然贵妃反对,可是,太后的意思基本同意,安国公让人来保护,便也是同意,如今,连二少爷都不放心让人来了,那便是很重视。
或许,真如觉远大师所说的那般,此女福气绵厚。
“老身知道了。”
陈嬷嬷应了话,随后,转身进了船舱。
莫离在原地沉默半晌,随后,转身前去安排,运河虽然不算大,但是,若是要碰面,却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还有,主子出京,皇后那边,应该不会没有动静。
……
昭阳宫
窦皇后听完了护国公传来的消息之后顿时挥手打碎了手中的茶杯,“废物!”
这般多人居然连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都除不掉?!
“娘娘息怒。”碧痕忙道,“护国公也没想到安国公府居然会派人前去保护。”
“安国公!”窦氏咬牙切齿地挤出了这三个字。
虽然安国公已经荣养,但是,安国公府真正的主人还是安国公,而也正是因为安国公一直在背后支撑,安国公府方才能够一直屹立不倒,太后,齐贵妃,方才能够在宫中屹立不倒!
而当年,还不过是贵妃的太后,也是因为安国公辅助先帝登基有功而被立为皇后!
“娘娘,息怒。”碧痕看着自家主子的神色,神色凝重地劝道。
自从承庆公主的事情之后,娘娘的脾气便越发的暴躁,先前的隐忍像是一夕之间耗尽了一般。
窦皇后自从见了女儿的转变之后,她便无法继续平心静气,即使她知道这样很危险,可是,想到女儿的转变,看着儿子在朝中屡屡被打压被排挤,心里压着二十年的恨怒像是一同涌出来了似乎,然后,便再也压制不住。
“娘娘,不管是为了大皇子还是为了公主,您都要冷静,都要冷静啊。”碧痕跪在了地上苦求道。
窦皇后握着椅子的扶手,浑身轻颤着,“去告诉哥哥,将一切痕迹清扫干净,不必再派人去!本宫倒是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愿意接受这样一个女子嫁进安国公府!”
……
安国公府
姚氏已又一次被拒于归田居之外。
“三夫人,国公爷正在和二少爷下棋,不想让任何人打扰。”老杜亲自出了归田居,向姚氏禀报,“三夫人若是有事,老奴可以代为传达。”
姚氏攥紧了衣袖下的手,“我没什么事情,只是想见见景儿,既然国公爷不想让人打扰,那我便先回去了。”
“三夫人放心,二少爷一切安好。”老杜道。
姚氏笑道:“那就好,明景住在国公爷这里,打扰国公爷了。”
“二少爷是国公爷的孙子,何来打扰一说。”老杜低头回道。
姚氏笑容一僵,“也是。”然后,又说了几句关心儿子的话,便转身离开。
老杜目送了姚氏走远之后,方才转身进了园子。
在正堂内,安国公也的确是在下棋,不过,却只是自己与自己对弈。
“回国公爷,三夫人已经回去了。”
安国公没有抬头,“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说想见见二少爷。”老杜回道。
安国公下棋子的手顿了顿,似乎在想着什么,将棋子下了之后,便道:“告诉她,明景一切安好,让她不用担心,一天来三次的。”
老杜低头,“是。”
……
安国公的话很快便传到了姚氏的耳中,姚氏很清楚这话不是安抚她,而是,安国公的不满。
只是,为何不满?
是对她行为的不满,还是……
为了掩饰什么?!
姚氏想起了之前安国公对齐明景的态度,虽然说不出冷淡,但是也不至于关注到将人直接接进归田居里。
安国公府,嫡庶尊卑还是分明的!
连她都知道安国公此举会引起大房的不满,安国公岂会不知道?
可是,他却仍旧是坚持。
而且,不让人进去探望……
一个念头在姚氏的脑海当中形成。
“来人,将我的牌子递进宫,说我想亲自向贵妃娘娘谢恩。”姚氏叫来了下人,缓缓吩咐,眼底,一片冰冷暗沉。
……
运河上,婚船平缓地行使。
齐二公子即将派人来迎接婚船,这个消息不但传到了荣华的耳边,婚船上众人,也相继知道。
莫离并没有刻意隐瞒。
对于这个消息,温升兄妹极为的兴奋,因为这代表着安国公府对这门婚事很重视,也代表着,温碧华陪嫁进安国公府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温丽华并没有将那日荣华跟她所说的话告诉温碧华,而自从那一日之后,她便也没有在荣华的跟前殷勤照顾,而是一直呆在了自己的房中,时常暗自哭泣。
温碧华与她同住一房,自然是发现了,心里不屑之于也使足了劲怂恿温丽华去害荣华,只是,温丽华一直没有什么反应,将温碧华气的几乎跳脚。
而荣华,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诧异之下,便开始猜测,来人是否是齐怀若。
至今为止,她仍旧没想到齐怀若和齐家的关系。
也不能拿这个问题去问人。
因为,齐怀若是她至关重要的棋子,她绝对不能让人知晓她和他之前便相识。
可,若是来人是他。
她又该如何应对?
他是否会真的如同在寒山寺上一般,愿意伸出援手?
荣华无法确定。
她和他之间的情分,说是深,也可以说深,十年之深,可说浅,却也是可以很浅。
如今的事情,不是处置一个意图不轨的僧人这般简单。
而是,和他的家族作对。
他会吗?
这个问题,荣华一直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她由始至终没有问出口,在知道了真相之后,她将这枚曾经最为重要的棋子毫不犹豫地丢弃。
而真相,便在不久之后到来。
不过,在到来之前,危机,先一步出现。
就在莫离传话两日之后,雨又开始下了起来,而且,越下便是越大,运河的水流也湍急了起来,这一日,荣华仍旧是呆在了房中,在即将完成手中的新一副的绣品之时,船猛然间被撞了一下,随后,一切开始往一旁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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