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妹莫要见怪。”
“你放心,婶母明白的。”姚氏温和笑道,“都是一家人,哪里有这般多的计较?”
“娘说的对,大堂嫂不必如此。”荣华也开口真诚道,她和谢氏接触不多,不过印象还是不错。
谢氏又说了两句客套的话之后,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代替窦氏致歉并不是担心三房会记恨而导致家宅不宁,只是单纯地觉得婆母这般行为极为的不妥。
也或许是这般,窦氏方才不喜欢她。
不仅仅是因为她不是她选的心仪媳妇,更是因为谢氏从来便没有全心全意为了安国公府为了齐明昊着想,即便她已经生了孩子,也是丝毫不改这样的性子。
……
且说窦氏在下人的引领之下到了碧桐院,又被人在小花厅内晾了小半个时辰,承庆公主方才姗姗来迟。
虽然君臣有别,可窦氏也始终是承庆公主的亲姨母,是长辈,即便在窦皇后那边,窦氏也未曾受过如此冷待。
“姨母来了。”承庆公主却是笑意盈盈,像是没有看见窦氏难看的脸色,丝毫不提自己将人晾了小半个时辰方才来一事。
窦氏虽有不满,但却还是做足了规矩起身行礼,“公主万安。”
“姨母是长辈,如今又不是在宫中,便无需多礼了。”承庆公主微笑道,随后入了座,“说起来承庆也又好一阵子没见姨母了,如今难得见上,姨母可要跟承庆好好说说话。”
窦氏微笑地坐着,看着眼前笑的天真烂漫的承庆,心情却也从前截然不同,看表面承庆公主并无不同,可方才她的行为却是另一种情况,“公主如今住在宫外,见起面来也是方便,只是到时候公主恐怕会嫌我这个姨母啰嗦麻烦了。”
“怎么会?”承庆公主笑道:“母后时常跟我说她便只有你一个嫡亲的姐姐,不管在什么时候,姨母都是疼承庆的!”
窦氏听了这话心中一颤,她无法将这句话当做眼前之人的一句戏言,可也无法回应,只能笑笑道:“公主在大皇子府住的可好?”
承庆公主似乎也不在意,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然后苦恼道:“原先母后让我出宫来大皇兄这里小住我是很高兴的,可住了之后才知道这里和宫里根本没有什么不同!规矩还是那些规矩,每日能够走的也就只有这大皇子府的后院,甚至比在皇宫的时候还要闷!我好几日都让大皇嫂陪我出去走走,不能和寻常家的人逛逛街上上酒楼,那至少也能坐在马车上看看外面的热闹吧?可大皇嫂这样很危险,若是我真的想出去散散心,便等大皇兄有空了再领着我去,可大皇兄每日都忙这忙那的,根本就没有时间!”
“公主小孩子心性了。”窦氏笑着道。
承庆公主双腮鼓起,似怒了,“连姨母也这般说我?!”
“若是公主真的闷了可以到护国公府做做客,也可以到姨母府中做客。”窦氏继续笑道,“不过颐儿所说的也是有理,大街那些地方人多眼杂的,便是带足了护卫也不一定能够保证安全,尤其是前段时间一直传着京城有辽国探子,更是危险了,再者虽说公主只是想在马车上看看,可到时候让公主看着却不让公主碰,那岂不是让公主更加的心念着?颐儿也是为了公主好。”
“姨母偏心啊!”承庆公主感叹道。
窦氏笑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不管是公主还是颐儿,窦氏我的外甥女,我怎么会偏心呢?”
承庆公主沉吟会儿,“那过几日承庆便跟大皇兄说去姨母府上小住几日?”
窦氏一愣,方才她提出这个建议也不过是客气罢了,而且以如今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关系,她也觉得承庆公主是不会去的,可如今,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能硬着头皮道:“若是公主不介意寒舍简陋,那我便恭敬就是了。”
“姨母说笑了,安国公府便是再如何也不能用简陋二字。”承庆公主笑道,随后又道:“说起来承庆似乎从来便没有去过姨母的府邸,如今终于有机会了。”
不知为何,窦氏忽觉有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接窜上骨髓,直冲后脑,“公主……”
她本能地要推了这件事,可是话还未说完便被走进来的一个婢女打断了。
“公主,客人都已经到齐了,大皇子妃让人来请公主前往后花园。”
承庆公主笑道:“去告诉大皇嫂,就说本宫稍后就到。”
“是。”
承庆公主随后看向窦氏,会儿之后,蹙眉担忧道:“姨母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
窦氏闻言当即快速收敛情绪,“没事……只是有些凉罢了。”
承庆公主颔首,“如今虽然已经四月了,但是这天气还算是凉的,姨母可要多加保重。”说完,便对一旁的长音吩咐道,“去将本宫新作的那件披风拿来给姨母披上。”
“不必……”
“姨母便莫要客气了。”承庆公主打断了她的话。
窦氏如今心绪还未调整完毕,也不欲与她争论,便没有再说什么。
半晌,长音将披风拿来,承庆公主接过,然后亲自为窦氏披上,窦氏自然拒绝道不敢,可最终还是拗不过承庆公主。
披好了披风之后,她便拉起了窦氏的手,笑的比后花园那些让人欣赏的花儿更加的灿烂,“姨母,我们走吧。”
窦氏心里涌起了一股悔意,她不该来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