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知道。
只是对禁军的战斗力,始终没有一个准备的评估,就如同刘峰握有邪术一样。
那场大战结束的太快,仅仅两天时间就把张鲁斩杀,占据了六县之地,很多细节仍然停留在揣测阶段,无法窥探全貌。
正想着,前方帅车缓缓而行,开到据点前,随后停留在距离城墙一里的地方。
旗帜下,刘峰一身金甲,他坐在高台上,仔细向城头上观看。
在他身旁,仪态肃然的大将分立左右,更衬托出主帅的威仪。
在这些人的身后,则是密密麻麻的侍卫。
刘知远见城下蜀军阵容齐整,威武肃穆,不由感慨道:“原本以为这小儿只是侥幸,看这列阵,却处处透露出机锋,的确不同凡响。”
“不过自己据有坚城,他又打算死多少人才能攻下呢?
仅靠四十万没有组织的百姓是攻不下如此坚城的。”
刘知远从来不担心这四十万百姓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一群没有组织,没有经过训练,甚至连武器都不齐整的泥腿子能有多大的威力?
况且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真的是天怒人怨,治理会稽郡两年多来,虽不至于让百姓多富裕,但至少维持了基本的生存。
他更愿意相信对方是被一时蛊惑,只要将对方打痛了,自然会清醒过来,到时候一拥而散,头疼的反而是蜀汉军。
想到这里,刘知远对着周围说着:“加紧戒备,如所料不差,攻城就在此刻了!”
命令下达,大批军卒瞬间忙碌起来,有人在检查弓弦,也有人在挪动脚下的擂木、滚石。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东冶城虽然巨大,但也无法容下二十万大军一起登上城墙,如今整军备战的,只有不到六万人,其余人等全部在城内预备。
看着身后密密麻麻的军卒,刘知远大笑一声,似是自语一般地说着:“你莫要以为围了东冶城就占据了先机,现在胜负未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况且真要鱼死网破了,这片战场就是你我二人的葬身之地,我固然无法存活,但你精锐尽失,又如何抵挡陈霸先的进攻,到那时,恐怕刘裕也会领兵前来,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最终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刘知远摸了摸有些苍老的面容,一声冷笑。
有坚城阻挡,刘峰这十二万精锐没有多少可以存活下去,就算折损大半,也会失去数年的气运,争夺扬州霸业几乎不可能实现。
这样一来,也和同归于尽没有区别了。
他也是人主,知道刘峰想的是什么,所以更能理解对方输不起的心态。
既然输不起,就有解除危机的可能,到了此时,刘知远反而更加笃信。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蜀汉能够裹挟四十万百姓,绝不是稍有民怨就能解释的。
在刻意引导以及不断地政治洗脑之后,很多人早就失去了理智。
这是一项长期的计划,从吸纳人才前往钱塘县培训,再到纵容百姓攻城劫掠,心里的兽性已经被激起,想要扑灭并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