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吉在退下城头之后,在赶往县衙的途中,自然也是看见了那些正在砸门的衙役,在问明原因之后,他并没有再过多的留意,径直的向着县衙赶去,毕竟现在东城门上的情况已经是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再不抓丁,估计明日这盐池城就会被城外的流贼给攻破。
宋吉才刚刚到达县衙门口,看门的衙役连忙跑到江别鹤所在的书房外面大声的禀报道:
“县尊大人——!宋把总来了!现在就在县衙里!”
“宋吉来了!这么说,城外的流贼被他打退了——!哼!算他还有点本事,对得起本官昨天给他的银子!”
江别鹤很快就出了书房,来到了衙门的大堂里。
才一见到江别鹤,宋吉便对着他双膝跪地,行了一礼道:
“参见县尊大人!”
江别鹤见此,连忙快步上前将宋吉扶起,打着官腔道:
“快快请起!宋把总在城头上抵御流贼,劳苦功高,在本官面前就不必拘礼了!”
宋吉现在也没有心情再和江别鹤打官腔,见他如此说,也不拘束了,直接对着江别鹤开口道:
“老父母!城外贼人火器强大,今日一战,贼军只是派了一千人多试探的进攻了一次,我军就被贼人的火器炸死炸伤了一百多人,明日若是贼军全力来攻,卑职估计,明日这盐池县城估计就守不住了,所以卑职恳请老父母,今日再派几人,前去朔银城,催促一下援军,让他们快些赶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听见宋吉这话,江别鹤心中,原本因为听说打退流贼进攻的喜悦当即就消失无踪,脸色刷的一下,当即就变得惨白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对着宋吉道:“宋把总!明日这盐池县城真的守不住了吗?当昨天可是才和本官说,起码能守上个七八日的,怎么才过了一天,你就说要守不住了呢!”
“老父母!卑职已经尽力了!你今天想必也听见东城门上那隆隆的炸响了吧!那就是流贼火器发出来的。城下流贼有一种火器,能将十几个南瓜一般大小、装满火药和碎石的布团抛到城头上,每一个那样的布团落到城头上后,都能炸死炸伤咱们十几个人!”
“这还不算是那些贼军最厉害的火器,他们还有一种火铳,能够在六七十米外轻松的射到城头上,只要咱们稍微一露头,他们就开枪射击,卑职的部下有一半都是死在那种火铳下的,那种火铳不仅射程远,而且射速还很快,一次射击完后,卑职还以为他们会花上很长的时间才能再次装药。”
“本想趁着这个空隙,让人用雷石滚木攻击城下攻城的贼军,但是卑职的麾下才一露头,又是一连串的枪声,上去的人直接倒下了大半。”
“卑职和麾下们都被贼人的火铳压制得连头都不敢露,更不要说攻击攻城的贼军了,无法在贼军登上城头之前攻击到贼军,若是贼军全力来攻,这盐池县城,卑职如何能守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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