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突然想起我的孙子啊,哦,其实她也不是我的亲孙子,她只是一个孤儿,从小就没人管没人问,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也是个苦娃啊,老婆子心疼她,经常给她送些吃的,手头有钱的时候,还会给她做身衣衫,只是前几个月,我的小孙子突然不见了,有人告诉我,她选上了仙人,去了什么幻月宗,可是,小娃子啊,这幻月宗是个什么地方,而且仙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当的,所以啊,我想,我的小孙子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不在了,他们一定是怕我伤心,才编慌骗我,可是我老婆子又岂是那么好骗的。”说完,老婆婆又自顾自地抹了几把泪,
“仙人?幻月宗?想来这老婆婆的孙子,应该就是那三个被选中孩童中,唯一的那个女娃,那个女娃应该就是苏亦辰,苏亦辰?只是我也参加了选拔,并且撑到第三关,可是为什么我却对这个苏亦辰一点印象也没有……啊?”苏辰的头又开始痛起来,无意识地摇了摇脑袋,眼前再次出现那亲切的老婆婆时,苏辰定了定神,
“婆婆,您的孙子就是那个被选为仙人的女娃吧,她叫苏亦辰,对不对?婆婆,她真的被选为仙人了,真的。”
闻言,那老婆婆抬头又扫了扫苏辰,然后似乎有些不悦地说道:
“小娃子啊,小小年纪,千万不要学那些大人撒谎啊,就算要撒谎,也不能对老人家撒谎,而且还撒的这般明显,我的那个小孙子,根本就没有名字,又怎么会叫你说的什么苏亦辰啊,哎,现在的这世道啊。”说完,老婆婆没有再理会苏辰,拄着拐杖,默然地离开了,只留下一脸惊诧的苏辰,愣在当场,只是苏辰没有发现,自刚才他来到老婆婆的身边起,他的脖子中就有五颗五色的光点,在时时闪烁着,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应,亦或是突然见到了自己的亲人……
而此时此刻江府门前除了苏辰以外,也早已空无一人,想着快到了学堂开课的时间,苏辰自知没有时间再来印证自己的猜测,只得在最后看了一眼江家大院之后,转身离开。
苏辰离开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江府门内突然有个仆从,轻轻打开大门,然后把脑袋小心的伸出门外张望,在确认门前确实空无一人后,那人心中一喜,又迅速把头缩回门内,然后把门小心的关上,如此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或许是江家一行已经准备妥当,江府大门此刻突然大开,五辆高蓬马车自府内迅速驰出,并在最后一辆马车的车夫回头将大门紧锁之后,五辆马车沿着出城的方向扬尘而去,从马车奔跑的速度和马儿吃力的程度看,显然马车之上并没有装载什么太重的物品,也就是说江家此次的迁徙,确实如苏辰猜测的那样,仓促之间不惜抛家舍业,也要迅速离开太平镇……
“老爷,永儿到底在信中说了什么,为什么非要我们这般着急搬走,如此,偌大的一个家业,当真是毁于一旦了啊,而且我们江家世居太平镇,如此荒废祖宗遗业,将来你我魂归泉下,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啊。”此时江家一行五辆马车中,最为高贵的四乘马车内,一个身着高档深色彩绸的中年妇人,一边抹泪,一边如此问道,这妇人应该就是江永的母亲
而坐在她旁边的江老爷,此刻也是一脸地愁容,闻言更是不耐烦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这个兔崽子在信中只是叮嘱,让我们迅速举家撤出太平镇,说什么巨大的灾难,将要降临太平镇,还说什么生死存亡之际,顾及生命要紧,不要舍不得放下祖宗基业,还说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兔崽子,这些还用他来教我吗?他也不想想,他的一身本事是跟谁学的,小小年纪,虽然做了仙人,竟然这般托大,来指点起老子来了,这次放弃一切撤出太平镇,这小兔崽子要是说对了,还自罢了,要是蒙老子,等下次这小子回来,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女人呐,当真是奇怪的动物,方才还在垂泪埋怨,此刻听见江老爷说自己的儿子,说的这般难听,又立刻不悦起来,嗔道:
“哎呦,江德生,你这行情见涨啊,我看我家永儿就比你这个当爹的强的多,你江德生再厉害,也不还是带着我们母子几个,一直窝在这太平小镇吗,而我家永儿今年才十六岁,就被选为仙人,而且是石国第二大修真门派幻月宗的正式弟子,若是换成你江德生当年十六岁的时候,只怕是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人家幻月宗也不会要这老小子的,哼”
江夫人的一席疾言厉色,讲的江老爷老脸一红,可是这江老爷看来是一向惧内,所以又不敢出言反驳,只能扭过头去,不再理那江夫人,而那江夫人自知无趣,也把头扭向一边,马车内的气氛也在一时间冷落下来,一路无话,江家马车沿着通往石国皇城的官道飞驰,眼瞅就要远离太平镇快二十里,这时马车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老爷,夫人,快跑啊,前面有吃人的尸魔,有……”
紧接着又是一声尖叫,看来方才那试图报信预警之人,此刻已经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