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应战

    彩壁跟在言之若后面，大气也不敢一出。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了，言之若也回不到以前快乐的模样。

    “彩壁，你先退下吧！”言之若任由凉风吹打着。

    彩壁有一些犹豫，毕竟言之若的身体这才刚刚恢复，身旁总得有人伺候着才行。

    “有陈果陪着，你不必担心。”言之若自是察觉到了彩壁的担忧，索性开了口，陈果一听便即刻站到了言之若的旁边。

    彩壁见状也就只好离开了这里。

    “那彩壁去备些膳食。”彩壁鞠了躬，意味深长地看着陈果一眼。

    言之若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前方的风景很久很久，陈果便在一旁守着。

    “陈果，我进王爷府有多久了！”言之若伸出了手，想要接住被吹散掉落下来的花瓣，可终究是扑了空。

    陈果思考了一会儿，“夫人，两年有余。”

    言之若笑出了声，竟然也没有想到有那么久了，可她与高辞煜竟然还只是夫妻之名。

    “瑶想姑娘的事儿我已经听彩壁说了。节哀顺变。”言之若坐在亭子里，垂下眼眸，淡淡的说着。

    陈果看着言之若的举动，没有作答。

    言之若见对方许久都未回应，便抬起了头。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眼前的陈果即便已自认定为生死人，可他终究是个人，在情爱面前不能自拔的人。

    “多谢夫人关心，陈果如今只想为高王爷完成大业。”陈果跪在地上，义正言辞的说着，生怕言之若再提及瑶想的事情。

    言之若抬起头，花瓣终于落在了她的掌心上。

    “夫人，王爷回来了。”言之若听见彩壁的呼喊，这才站起了身。

    便看见了兴冲冲跑过来的高辞煜。

    高辞煜似乎没有停歇过，气息听起来倒也是不平稳，他看见一直昏迷的言之若此刻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

    抑制不住的喜悦便是嘴角上扬，他一把将言之若抱在怀里。

    “幸好，你醒了。”

    言之若猝不及防的闯进一个久违的怀抱里，似乎有很久，她都没能贪恋地在高辞煜的拥护下多待几秒。

    言之若展开自己的双臂，以此回应他。

    “嗯，我醒了。”言之若淡淡地说着。

    高辞煜松开了言之若，担心自己的动作有些太过粗暴，他细细地打量着言之若的面容，抚摸着她的秀发。

    言之若也抬眸与高辞煜的视线交织着，或许是许久未见高辞煜了，竟觉得此刻的他有些瘦。

    “我应了皇上的要求，要去应战。”高辞煜温柔的说着话，像是在一点一滴的试探着言之若的情绪。

    言之若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歪着脑袋，看着一旁的陈果，又看向面前的高辞煜。

    一个明明说高辞煜的大业便要开始，一个便接了皇上的旨意要前去应战。

    “王爷可是要为长安将士报仇了?”言之若小心翼翼地问到。

    高辞煜笑出了声，他实在预料不到言之若竟对凌安的仇记得如此之深，倒也没否定言之若的话，直接点了点头。

    “何日启程。”言之若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倒了茶水，递给了高辞煜。

    有些事，即便自己猜出来了两三分，可那剩下的七八分终究还未发生，言之若也不敢轻易定夺。

    “后天。”高辞煜云淡风轻的说着日子，言之若的手一抖，差点便要将茶壶拿不稳摔在地上。

    言之若笑了笑，“那让之若为王爷践行吧！”言之若放下了茶壶，擦试着双手。

    回头便换来了彩壁备好了古筝绣琴。

    言之若缓缓坐立而下，不等高辞煜说话便自主决定地弹奏了曲目。

    叩弦之间竟是力度，言之若的眼前不断出现着高辞煜上了战场的画面。

    她从未瞧见高辞煜上阵杀敌，更为观摩过高辞煜在训练场上训练或练剑的模样。

    一直以来有的，一直都是高辞煜一他人玩转心机。

    时而在成子乔面前表现出一副诱敌的神情，时而便在高誉峰面前表现出对江山城池的不奢求之意。

    可言之若知道，陈果也知道，怕是没有人比高辞煜更希望能够斩乱这朝廷的驱壳，还回百姓一个安宁的天日。

    言之若振奋地拨动着琴弦，一弦一柱之间尽是将所听之人的心硬生生的勾住。

    言之若每个勾弦部分像极了士兵斩杀敌军时刺耳的刀尖声，明明听着整个曲子高亢振奋，可不知为何，却还是硬生生的被言之若弹奏出了凄凉与悲悯。

    “之若，够了。”高辞煜像是明白言之若要表达什么，直接上去制止了言之若的行为。

    啪！

    只听一声响，言之若惊愕地抬起眼睛看着高辞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