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她看着宁铮,接着道:“你确定你清楚了?当时虎子可是辗转国内的各大顶尖医院,该做的检查一样没少,半年多都没查出来什么名堂啊。”
宁铮倒没有觉得多少冒犯——自己看上去根本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会相信自己有高超医术的人,恐怕才是脑子有问题吧。
“嗯,我已经清楚了。”宁铮平静地回答,颇有几分宠辱不惊的架势。
他道:“做再多检查也没用的,以目前的技术水平,查不出来这东西的。”
“所以虎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纪言看着宁铮问道。
宁铮回答:“他中蛊了。”
这句话说得干脆利落,斩钉截铁,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刚才宁铮用退阎罗把住患者脉搏时,患者体内的气反馈回来的波动,就让宁铮多少有了几分关于“蛊”的猜测。
而华夏国内最善于用蛊的人,几乎都生活在芸楠省,正好与周杏林一开始透露的信息吻合。
其实到这里,宁铮已经可以确定患者的病情了。
但是,蛊这种东西可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就能碰上的。所以宁铮才敢断定,这个患者绝不是在芸楠省出什么普通的差。
所谓的蛊,常常就是养蛊人以秘法培育的毒虫,拥有一些比较特殊的能力。蛊虫一旦进入人体,就会根据其能力的不同,奔向不同的部位。
譬如说噬心金蚕,一种非常霸道毒辣的蛊虫。它进入人体以后就会随着血液循环直奔心脏,啃噬心肌细胞,导致中蛊者迅速死亡。
而这位患者体内的蛊虫,则称为云母,是一种比较罕见的蛊虫。
它进入人体以后,会立刻躲藏到一些难易察觉的部位,就算用先进的仪器进行检查,也会因为云母与人体组织极为相似的特点而将其忽略。
若云母对人体的危害仅限于藏在人体内也就罢了,它的恐怖之处在于,它会在人体内生产海量的虫卵。
这些卵在人体内不能孵化,但是会随着血流沉积到身体各处,释放毒素,引起强烈的免疫反应,最后导致患者死亡。
眼前这位患者的高烧不退,乃至昏迷,其实就是免疫系统紊乱的结果。
云母这种蛊虫,想要解除,颇为耗费真气,而且需要多次治疗,才能完全康复。
考虑到这一点,宁铮才要向周杏林和纪言问清这位患者的身份——若是什么作奸犯科的烂人,宁铮才不想费那么大劲去救呢,还不如死了干净。
如今既然得知面前这人是一位缉毒英雄,那宁铮绝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毒品二字,是深刻在华夏人骨子里的不能忘怀的耻辱。
近代的两次鸦片战争,以及东亚病夫的招牌,都是毒品给华夏带来的切肤之痛。甚至可以说,近代华夏漫长的屈辱历史,在很大程度上,跟“毒品”这两个字脱不了干系。
值得庆幸的是,华夏民族痛定思痛,牢牢记住了那些教训,终于成为了现代禁毒最严厉的国家之一,那段屈辱的历史绝对不会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