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基本的无菌操作意识还是有的。
宁铮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周杏林,接着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放心吧。”周杏林笑道,“他用针,不必消毒。”
纪言虽然不明其意,但见周杏林对宁铮不消毒的做法见怪不怪的样子,也只能愣愣地点了点头。
毕竟,她本身也并非医学专业,只是在医学常识上比常人懂得多一点,所以眼下也只能信任她熟悉的这位学贯中西的医者周杏林了。
宁铮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患者身上,目光死死地盯住了患者胸骨下段。
刚才他用退阎罗诊脉时,已经判断出了云母真正盘踞的地点——胸骨下段的背面。
只见宁铮双手翻飞,落针又快又准,眨眼间便在患者身上扎下了七根银针。
七道真气透过银针,深入患者体内,形成了一道禁制,将那只在胸骨下段作祟的云母给封印起来,强迫其进入了休眠状态。
只有这样,它才会停止排卵,给予宁铮充分的时间将它和它在这段时间中排出的虫卵全部清除。
周杏林看着那七根银针在患者的胸前颤动,暗暗感慨道:“金针渡厄之术果真名不虚传!只可惜,只有懂得炼气之法,才能使用,否则若是可以大范围推广,那中医何愁不兴?”
宁铮看着患者的反应,不时伸出手去把握一下患者的脉搏,了解其身体情况的变化,然后再根据这些情况,伸手去捻动他扎下的银针,调整他输入患者体内的真气的运行方式。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他才长出一口气,依次将患者胸前的银针取出。
整个治疗过程看似简单,实则极其耗费真气和心力,只需要看看宁铮额上满满挂着的汗珠,就知道这小小几针的难度。
“差不多了。”宁铮将银针收好,放到一边,对纪言道,“蛊虫已经被我控制住了,暂时停止了活动。我一会儿给你们开好药方,药浴三两日以后,他的蛊毒就能解掉一半,到时应该就能醒来了。”
纪言听宁铮说此刻在床上躺着的虎子竟然只要三两日就可以醒转,登时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周杏林却是笑呵呵地说道:“听到宁铮小友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宁铮摆摆手,道:“您也别夸我了,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可有纸笔?我来写方子。”
“有有有。”纪言连声回答,然后不等周杏林说话便快步走出了房间。
接着,宁铮便听到了房间外面翻箱倒柜的声音——现代人家里若是没有个上学的孩子,要用笔的时候找不着笔,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等到纪言带着圆珠笔和一本便签纸回到房间的时候,宁铮已经用上了周杏林行医箱里的钢笔和本子,正行云流水地写着什么。
周杏林站在宁铮的身边,微眯起眼睛,欣赏地看着宁铮开出来的药方。
纪言本以为周杏林欣赏的是宁铮药方开得精妙,没想到周杏林却由衷地说了两句:
“好字!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