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萦绕的山林中,一夜酣眠的宁小婉慢慢睁开清亮的眼睛,定定的凝视着与她呼吸交融、鼻翼想贴、近在咫尺的封寒钰。
昨日黄昏之时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他真的全都想起来关于她的所有记忆。
满足的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宁小婉心中生出无尽的欢喜。片刻之后,她想要起身,却发现半个身子被牢牢地禁锢在他怀中无法动弹。双手缓慢而静静的往下移动,宁小婉拉着他的右臂,想要将它挪到一边,却没料到他收得更紧了几分,腰间一阵紧缩,让宁小婉差点透不过气来,一张脸憋得通红。
或许是轻微的喘气之声惊动了封寒钰,他睫毛清颤,如展翅的蝶儿,慢慢的往上而去。沉重的眼皮掀开,细长的桃花眸如一弯清泉,映照着宁小婉来不及转开的通红脸颊。
“阿宁,早。”他似是对宁小婉涨红了脸颊的模样极为喜爱,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早。”宁小婉没料到他竟然会醒过来,良久才吐出一个字。
封寒钰将呆愣中的宁小婉身子拉近,凑在她唇间轻巧的落下一个吻之后才放开她,起身整理衣衫,往别处走去,只留下一句话来。
“阿宁,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些吃的。”
宁小婉点了点头。整理好衣服后,在附近捡了些柴火,便安静的等着封寒钰回来。
咝咝咝!
一阵怪异的声响突然出现在安静的林子中,不好的感觉笼罩心头,宁小婉小心翼翼的看向发声处,却只见树叶轻摆,没有任何危险的东西靠近。
大概是她的错觉,宁小婉心道。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在四周撒了些药粉。正当她将药瓶收好之时,封寒钰就带着一些水果回来了。
他将一堆果子放在石桌上,拿起一个擦了擦,递给她道:“阿宁,先吃些果子垫饥。”
宁小婉同样的拿了一个果子擦干净了递给他,两人相视一笑,交换了彼此手中的果子,大口的吃起来。
好些时辰没进食,宁小婉喉咙有些干涩的紧,如今吃了这些水果,倒也是既垫饥又解渴。三五个水果下肚,宁小婉腹中已有了饱胀之感,便将其他的水果擦好了给封寒钰递过去。
封寒钰留下一些做路上解渴之用,吃的八分饱便带着宁小婉离开此处。寻找食物之时他察觉到,这林子今日格外的安静,竟是一只动物都没有见到,如此诡异,必然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他们还是早早的离开好些。
宁小婉的脚踝早已处理过,可走起路来却仍是很费劲,封寒钰便将她抱在怀里,使着轻功在林间跳跃。如今阵眼已破,自然没了顾忌。
咝咝咝。
怪异的声响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封寒钰抱着宁小婉越到其中一棵树上,警惕的打量着四周。须臾之间,一条足有五米长两个拳头大小的花斑蛇飞速的游离而来,绿眸极其贪婪的锁定着立于枝头的两人,如离弦的箭一般凌空飞扑而来,三两下窜到两人所在之树,昂着头吐着猩子兴奋地往上蜿蜒而去。
封寒钰脚尖轻点,飞至另一棵树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面树上昂着头嘶叫的花斑蛇。
宁小婉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花斑蛇,心中对若歌的担忧却放下了几分。花斑蛇出现在此处,也就意味着若歌还未遇上它们,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咝咝咝!
花斑蛇见两人跳离至另一棵更为高大粗壮的树梢,也不气恼,游移道树枝的树枝的最边上,尾部绕了几圈勾住枝桠,身子一个后曲,竟然三两下的荡了过来。花斑蛇此时的位置离两人尚且很远,它不停地吐着猩子,发出嘶嘶的响声,绕着巨树盘旋而来。封寒钰这回也不跑到另一边,只是站在树梢冷冷的看着它飞快的上爬。
花斑蛇对此甚为满意,眼中满是嗜血的暗绿。游移的速度更是加快了几分,几个猛窜凌空而上,对着两人的脖子张开血盆大口。那一瞬间,宁小婉只感觉到一股极为难闻的腥臭之味,熏得她险些晕了过去。一手捂着自己的鼻子,一手捂着封寒钰的,宁小婉心中却无比的兴奋。
不急不慢的将宁小婉放下来,让她大半个身子靠着自己。封寒钰心中极为平静,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飞快的摘取一片树叶,贯入内息,看准时机,直往花斑蛇七寸之处掷去。贯注了封寒钰内息的树叶如电闪雷鸣之时的银光,呼啸着往花斑蛇的七寸之处叮去。
嘶——
痛苦的嘶叫溢出,花斑蛇突然间静置在空中,接着,它全身紧缩似是极为痛苦,失去所有力道,直愣愣的从空中坠下,砰的坠倒在地,昏死过去。
“阿钰。”宁小婉竖起大拇指,一脸惊喜。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能抓到一条花斑蛇。
宁小婉崇敬的眼神令封寒钰十分受用,心中飘飘然的喜悦不断攀升,嘴角翘得老高。
“阿钰,我们快些下去。”她还要采集血清,早一些将这些做完,就能早些救下清雪的命。
当即,封寒钰抱着她的腰,两人轻盈下落。
宁小婉也不耽搁,很快的从包袱里将空瓷瓶和其他的东西拿出来。
咝咝咝——
比之前更为剧烈的嘶嘶声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一滴液体突然地坠在宁小婉的手背之上。下雨了吗?宁小婉疑惑的抬头,这一抬头却骇然无比。
什么时候,他们竟然被这么多的花斑蛇给围个水泄不通了?看着高空中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和封寒钰的花斑蛇,宁小婉心中发憷。
这些花斑蛇究竟是什么品种?之前弄晕的一条已经是十分惊人的尺寸和品种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般骇然的存在。
比最高大的树还要惊人的身躯,贪婪的注视着两人的眼神,不停地流着涎水的腥臭之气……
定下心来,宁小婉继续着自己的事情。她知道,只要有封寒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足为惧。
“阿宁,这些也要弄晕吗?”封寒钰勾起嘴角,丝毫不将这些超出常人想象的怪物放在眼里。
“不用,有这一条就够了。”宁小婉忙着手边的动作,头也不回地答道。
很好!
封寒钰心中十分满意。抽出腰间玉带,注入内力,顷刻间,玉带化为这世间最为锋利的刀刃,泛着嗜血的冷光,映衬的封寒钰俊俏的脸更显风华绝代。
脚步虚浮,凌空而上,封寒钰只是简单而随意的挥出一剑,一股强烈的剑气如投入了湖心的一颗石子一般,荡起了一圈圈的晕轮,由里及外,迅速的四散而去。绿叶纷飞,洋洋洒洒似冬日里纷纷扬扬的雪,将一涌而下四处飞溅的腥臭之血一一挡下,不让它沾染持剑的男子和专注的女子。
花斑蛇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连尖叫悲鸣都来不及发出,就身首异处,从头部到尾部,全身迸裂,化为一截截的碎末,飘洒于寂静的林间。
腥臭之味附着在每一棵树上,封寒钰嫌恶的再次旋转挥剑,卷起无数的落叶,形成一个大大的漩涡,向四处投掷而去,冲散沾染了腥臭之气的树。一阵风吹来,最后的腥臭之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封寒钰飞身而下,收回内力,将恢复了正常形态的玉带别好,蹲下身来好奇的看着宁小婉的动作。
“阿宁,你的手法好生奇怪,我行走江湖多年竟也从未听闻如此手法?嗯,此等手法拿来料理珍奇野兽,吃起来想必别有一番风味。”
宁小婉用小刀解剖着花斑蛇的内脏,丝毫不敢放松心神,听了封寒钰的话也是不答,只专注的做着自己的事。如果这古代有抽取血清之用的工具,她就不用这么麻烦的要解剖着花斑蛇了。
她虽是心理医生,却因为自己的父亲是解剖学界的专家,对此有所了解。本来,父亲是希望她继承衣钵,同样成为解剖学专家的,可她却极为不喜解剖之时的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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