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月,天地无光,夜幕中的飞雄营,显得格外黑暗肃杀。
小心翼翼地跟在奎木狼身后,我紧张的内心中依旧残留着一丝小小得意。
事实证明,眨啊眨的无辜眼神,和委屈撅起的嘴巴,对于从古到今的直男,都是高杀伤力武器。
“每个营帐住十名士兵,”我悄声念叨着,抬眼看看排列整齐一眼望不到边的营帐,“从营帐来看,飞雄军的人不少啊!”
“你不觉得有些古怪么?”奎木狼悄然停下脚步,侧耳静听,“刚进营的时候,营帐里还有声响。如今走到这里,太安静了。”
“也许是士兵们都睡着了呢?”我接口道,说完便觉不对:都是大老爷们,岂能一个打呼噜的都没有?
夜幕中的飞雄营,死一般的沉寂。
“难道……”我正想绕到一个营帐前,挑开帐门往里张望一眼,却惊觉身边的奎木狼迅雷不及掩耳般出手抱住了我,就势向下一扑……
“嗯?!”我还没叫出声,嘴巴已被他出手捂住,然后眼前一黑,竟是跌进了一个草垛之中!
难道方才撒娇卖萌,撩得有点过了?
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手脚下意识地拼命挣扎,却被他身子压了个结实,全然动弹不得。
披着羊皮的狼啊……我发狠提膝,向他某处撞去……
黑暗中隐约见他眉头一皱,显然十分的吃痛,却依旧不放手,在我耳边低声警告道:“别动!也别出声!”
姑奶奶还能任你宰割不成?我正打算提气再给他来一下,却忽闻草垛外传来说话声。
“兄弟,巡了半夜了,咱在这儿歇会吧。”
我这才明白过来,心中升起一阵愧疚。
只听草垛外的脚步声停了下来,紧接着草垛颤了一颤,显然是一个人靠着草垛坐了下来。
“鬼影子都没一个,有什么可巡的!”
“是啊!”另一个应和着,也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幸的是,他坐下的地方,正是姑娘我的脸之所在。
只觉那硕大的屁股泰山压顶般向我脸上拍过来,我郁闷得几乎要哭出了声。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在我脑后一托,前额撞上一方颇有弹性的所在,再度眼前一片黑……
我便整张脸埋在了奎木狼胸前。
我登时觉得头脑一热,脸上的温度噌噌地飙升,暗自庆幸他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昔日咱们飞雄军,那真是威震八方、风光无限,如今……唉!”
草垛外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草垛内的我和奎木狼,便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这般男上女下的亲密姿势。
侧脸紧紧贴在他胸前,我能听到他明显有些快的心跳,和刻意隐藏,然依旧不太均匀的呼吸。
有那么一刻,我心底充溢着满满当当的踏实感。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草垛外的两人才站起身来,渐渐向远处去了。
我二人灰头土脸地从草垛里钻出来的时候,样子十分的狼狈。
“刚才一时情急,冒犯了姑娘,实在是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