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月,明彦才姗姗来迟。
纷陈存了满腹疑惑,还不等她想好从何问起,明彦先开口道:“要问什么都好,可否让我先睡会儿?”
纷陈无奈,却也不能拒绝。而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明彦才算是悠悠转醒。
“你可是去深山里苦修了?”纷陈支着头看他。
“不错。”明彦笑道,“终南山景色甚好,下次也带你去转转。”
纷陈连忙摇头,终南紫府她可不想再去了,转而问:“你可知元夕为何会嫁入郑家吗?”
“不知,”明彦道,“这姑娘我不曾见过。我知她与你有旧,后来寻到她踪迹时,她已故去,连她女儿也是被郑家那几个劣童……我去的迟了,没能救回来。”明彦叹了口气,也是分外痛惜。
纷陈默了默,迟疑道:“所以我如今,算是借尸还魂了?”
明彦闻言,没好气地瞪她:“我如何会用那等阴毒的法子?你这躯体是取了灵材炼成的。”
她一愣:“那我如何会有纷陈的记忆?”
明彦瞥她一眼道:“聚魂时用通灵咒。你连记忆是真是假都辨不出了吗?”
纷陈讪讪笑道:“先生神通,弟子着实钦佩。”
“还有,”明彦又道:“那孩子没有名字,元夕只唤她‘囡囡’,纷陈是我后来……随口起的。”
“呃……”纷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顿了片刻才道,“好名字。多谢先生。”
明彦看她一眼,不作声,示意她伸手。探过脉象,明彦露出几分凝重的神情,纷陈心里发紧,问道:“有何不妥吗?”
明彦安慰道:“你倒没什么,只是……”他皱眉,“非毒你是从何处寻来的?”
“就在青冥崖底。苏芩一直守着的。”
明彦显出几分诧异。
“先生当初究竟为何说这一魄会在宛城?”纷陈不解。
明彦沉吟片刻,道:“起先并没有肯定。有次途经宛城,那时招魂铃中封着你的两魄,在城外三里地时便有异动。可任凭我如何聚灵,也未曾召它回来。因此才推测,莫约是非毒那魄了。后来六魄俱归,只余非毒,这才告诉你,也只能你自己才取的回。不曾想……”
纷陈也沉默。既然不是非毒,又会是什么?必定是与她颇为密切之物,才能使招魂铃异动。据她所知,就是用她灵血制的符咒,也不会让招魂铃响个半声。
明彦又道:“宛城随后我再陪你走一趟。魂魄虽全,但毕竟不是你原身,还需将养。”
“对了,”纷陈想起一事,“宛城封城,是出了何事?”
“春瘟。”明彦解释,“不算太严重,药方也已配出来了,只需官府调够药材。”
纷陈点点头。
“先回楼阳吧。”
纷陈却犹疑了:“先生……”
“怎么?”
她顿了顿:“本就叨扰先生许久,如今还有师兄需我照料,就不便……”
明彦看了眼苏芩:“我道何事。自然是让你将敬年一同带上的。”
纷陈讶异,回神忙躬身道:“多谢先生。”
回楼阳途中,经过一座名为禾城的小镇。正是粟米播种的时节,按禾城的传统,该是放烟火的时候。明彦问纷陈可要留下。
“不是只有闰年才有烟花吗?”这地方她以前是来过的。
“几年前有个富商来,觉得这禾城的烟火好看,便出了钱,每年都会放了。”
纷陈点点头:“原来如此。先生有意,自然要留下一观。”她却是并未注意到,明彦有些莫名的神情。
禾城出产一种黄米酒,色如琥珀,味甘醇香。明彦没有禁酒的忌讳,纷陈想想,也顺便打了些回去。
明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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