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私生子,但作为一个三代从事间谍活动的大特务家族,怎么可能一点怀疑都没有呢?别说他一个小小的程延,就算村山董事自己难道不会被更上层的人怀疑吗?如果将程延放在村山的位置,程延觉得自己一定会怀疑,而且一定会采取措施来检验这个怀疑。这也是程延在整个护送过程中一直犹豫不决的一个重要心理原因。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陷阱,他思考再三,就越觉得可以得出一个肯定的回答。否则他们没必要将一个身份可疑的人从大连一直护送到哈尔滨,在大连以宪兵司令部或者满铁调查本部的能力,可能更容易调查一个清清楚楚。
所以虽然这一过程中,这个赵守义(杜遇春)真有可能是抗日分子,但程延要自保,最优选择就是按着村山的办法去做,一切就只能靠这个赵守义(杜遇春)自己的造化了。思及此,看着高岛那认真地样子,他突然感觉自己前几天在高岛面前对方志勇使离间之计是多么可笑,要么是自己心思太重,陷入了自己挖的陷阱。要么是这个方志勇、赵守义(杜遇春)在其他人物手中也成了考验自己的陷阱。
1934年6月27日晚上六点,欢迎晚安准时在哈尔滨马迭尔宾馆开始了,村山董事为道,一众大人物围绕着赵守义(杜遇春)互相苟恭维着,甚至还有两个专家级人物围着赵守义谈着一些高岛与程延根本听不懂的学术问题,见赵守义已经喝了好几杯上头的红酒。高岛觉得时机成熟了,对程延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走到赵守义面前。
“赵先生,我们非常荣幸能够跟你一路相处的几十个小时,作为一个科学的门外汉,我们恐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跟你一路同行了,这次酒宴之后,我们就要踏上回大连的火车了,我们两人再次向你表示最诚挚的敬意,尤其是您在火车上对我们的教导,我们将终身难忘。”高岛开始先说了一套恭敬的献词,就是为令赵守义心中没有防备。
“身为同胞,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程延年少的时候也是一心想成为一个学者,但可惜我父亲、大哥都是满铁的司机、装卸工,我能混成一个小警察已经算是祖坟上冒香烟了。希望以后赵先生还能记得我。”程延表现出一种分别前依依不舍的神态。“我要跟高岛君马上回去大连了,那里还有任务,那个叫方志勇的投诚者都快烦死我了,自称什么南京黄埔陆军军官学校六期学员,我看就是一个冒牌货。还说他有一个同学叫什么杜遇春的家伙需要我们去抓。现在都好久了,也没有一个眉目。我们也不敢久待,要不然回去新川队长可饶不过我们两个。”
“两位一路上的护送我赵某人心领了,以后说不定还有的是机会麻烦两位。见到程君,我很开心,毕竟我跟村山董事也是一见如故,在您身上,我有一种跟他一样的感觉。”赵守义由于喝了点红酒,脸上发红,步伐有些不稳,但醉醺醺地神色却一点没变,反而趁着酒劲转身对正处于斜视角地村山正一说道。“村山君,我在沈阳就已经从武田毅雄将军那里听到过你这个兄弟了,这一路上我有一个感觉,他是一个实诚人,你可不能欺负他啊。”赵守义这个反击不仅令高岛措手不及,甚至连村山矢一董事都显得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