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玉旨相比,这个人给他带来的压迫感更为沉重。回想起当初见到玉旨时的情景,虽然当时村里还有村山和藤源这两位大佬在场,由他们共同承受了玉旨雄一所散发出来的压力。然而此刻,只有他和这个神秘人物独处一室,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愈发明显,使得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气势越发强大、令人窒息。
程延暗自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情绪。他知道,在这样一个强者面前,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灭顶之灾。因此,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
可以想象得到,你的母亲必定来自中华大地,而且还是一名英勇无畏的革命家!尽管我们并不知晓“徐旭”是否真是她的本名,因为即便是在参与革命团体活动时签署文件,她也使用着这个名字。然而,众人皆知,她乃是为了逃避那场婚姻而愤然出走,投身于革命事业之中。如此一来,一切便豁然开朗了。
此外,依我之见,你实在无需再费心费力地去寻觅那位所谓的外祖父。要知道,你母亲之所以选择踏上革命之路,其初衷正是为了摆脱过去的家庭束缚。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执着于寻找那个曾经让她痛苦不堪的根源呢?就让这段往事随风飘散吧……
你可是她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亲儿子啊!又何必去自寻烦恼,非要揭开那已经尘封多年的往事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关于你生父的身份,我也一直心存疑虑。虽然外界传闻纷纷扰扰,但我始终觉得那些都只是无稽之谈罢了。想想看,你母亲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之高;而那个叫村山矢正的男人却只有区区一米五,如此悬殊的身高差距,怎么可能生出像你这样高大挺拔、英俊潇洒的孩子呢?所以,对于这种说法,我实在难以置信。或许,这其中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更何况你妈妈在繁华的东京都市生活的时候连日本人都看不上眼,又怎么会在遥远的东北地区参与革命活动的时候委屈自己献身于他呢?
想当年,奉天府那里可是死了好多人啊!而那个时候我却身在遥远的浙江地区参加起义军,对于那两年所发生的事情完全一无所知。
我其实非常想要找人问个清楚,但遗憾的是,当时在东北的唯有那位幸存下来的百里学长对她的状况一无所知。要知道,那时的百里学长可是东三省总督府的座上宾呢!而您的母亲,则立志要推翻那个政权。所以说啊,他跟我们那会儿可算是分属两个敌对阵营的人哦!而且大批革命有死在张小个子屠刀下时,百里学长早已经不在奉天了
……………..
好啦,关于这件事我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实际上,我此次前来并非仅仅是为了将这些事情告知于你,更多的还是因为你乃是你母亲——我昔日战友所遗留于世的唯一子嗣啊!要知道,在当年那场残酷激烈的斗争之中,众多英勇无畏的革命先烈纷纷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而能够像你母亲这般成功留存下自身血脉的人实属凤毛麟角。
所以说,我打心底里期望着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陪伴在我身旁。如此一来,不仅能够让我更好地照顾和保护你,也有助于你去开拓一片更为光明璀璨的前程道路呢。毕竟与你目前在村山家族中的私生子身份相比起来,这样的生活显然要好上太多太多......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会给足你时间的哦!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呢!你放心好啦,我已经提前和戴处长打过招呼了,他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去找你的麻烦。而且他也向我保证过,绝对不会把你拉到特务处去做那些危险至极、稍有不慎就可能会丢掉性命的事情。所以啊,你大可以放一百个心,安安心心地思考你的未来。当然,如果你还有什么其他的顾虑或者要求,都可以随时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解决的。”
程延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云雾之中,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气。就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扶住了他,将他轻轻地扶出了一辆美式福特轿车。
“这是哪里……”程延喃喃自语道,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一片模糊。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视线才渐渐清晰起来,看到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陈醒言。
原来,是陈醒言把他送回到了他们在上海暂时居住的林公馆。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程延感到一阵安心,但同时心里也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可脑海里只有一些零碎的片段,让他摸不着头脑。
突然,程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紧紧握住了手中的东西。展开一看,竟然是一张名片,上面赫然写着“陈退素”三个大字。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张名片,心中暗自思忖:“难道今天遇到的那些奇怪的人和事,都是真的?”
程延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不是手里还攥着这张名片,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个名叫陈退素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给自己留下名片呢?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程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见到其他任何人,程延都绝口不提这些事情,无论是与他关系密切的陈六子、卢家兄妹还是葛明礼。即便是同一阵营的周乙和王一民,程延也并未透露半分。事实上,王一民和周乙对于程延的具体情况知之甚少。在程延看来,即便需要汇报相关事宜,他也不会选择向这两人讲述,因为他们之间仅仅是基于当前形势而建立起的临时合作关系罢了。在如此敏感且重要的问题上,程延必须保持高度谨慎,绝不能轻易相信他人。
让王一民感到惊讶的是,当他听到程延说这次原本计划再见一面江采莲时,却最终被对方放了鸽子。他不禁对自己这位同志产生了一丝诧异,认为他过于多情善感、优柔寡断——既无法果断地拿起感情,又难以轻易放下。
事实上,王一民仅仅了解到伊莲娜是由捷普列夫派遣而来;至于江采莲,就像周乙一样,他对此几乎毫无所知。只是从程延这样的品性来看,他深感将这样的人留在党内实在是极度危险的。毕竟,绝大部分变节者都会表现出类似程延身上的那些问题和弱点。
然而,王一民心中偶尔也会泛起一丝疑虑。他暗自思忖着:“上级组织对这些情况岂能一无所知?莫非这位江采莲真的是上级特意派遣给程延作为身份掩护的联络员不成?若是如此,那许多之前令人费解之事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想到此处,王一民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