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先生 ,我要敬您一杯,刚才听到方队长提到陈寿亭先生,那我可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环啊!”由于丁文东在场,赵光自然无法继续与方恺讨论有关村山成延家事的话题。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主动寻找话题,与丁文东闲聊起陈六子来。
尽管此时的赵光 年纪尚轻,且自幼在辽东地区成长,按常理来说,他似乎不太可能结识长期活跃于青岛和济南的陈寿亭。不过,赵光却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首先,仗着自己年幼,旁人不会对他产生过多疑虑;其次,他还有个交际广泛的大伯,任何事情都能推诿到这位已经退休、正在大连享受晚年生活的大伯头上。如此一来,即便有人心生疑惑,也绝不会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赵光。
“小兄弟,居然还知道我那陈六哥,看到陈六哥的大名早就传到了东北了。”丁文东虽然留学东京,还俘虏了一位日本华族少女的爱情,但仍然如同卢家驹一样常常敬佩这位陈六子。
“是的,是的。我父母最喜欢飞虎牌染布了,穿这个布穿着就是比别的布舒服。”赵光一边说着,一边还举起了一个大拇指。
“小兄弟的父母都是识货的人!可惜啊,飞虎牌现在不是陈六哥的牌子了,他在青岛的厂子让藤井给抢了,现在他在济南开了一家印染厂,专门生产印花布。我这次货仓里即有他的染布也有印花布,既然小兄弟一家人都喜欢我六哥的布,一会儿,我吩咐人每样都给你拿两匹。”丁文东提起飞虎牌就恨不得骂上老藤井几句。
“那怎么敢……”赵光在新社会养成的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习惯就算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已经一年来,还是很难轻易改变,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恺给打断了。
“既然是丁老板送的,你就收下,这可不是送礼,在东北这个地方能够买到陈六爷厂子里生产的布已经不容易了。现在满州市场都被……”
方恺生长于济南,对于当下东北地区能够购得的思雅牌布料品质恶劣且售价高昂一事心知肚明。然而,他却无可奈何,毕竟藤井如今在满洲有强大的后台支撑。更令他尴尬的是,这座靠山竟然就是自家所倚靠之人——村山成延的大哥村山山矢一部长!面对如此复杂的关系网和利益纠葛,方恺感到束手无策。
“好了,不谈这些了,我们喝酒,既然方兄弟与赵兄弟都跟我这么有缘份,以后就是我丁文东的朋友,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跟陈六哥一样,一向是为朋友两胁插刀。”
尽管丁文东身为明石董事的妹夫,身份显赫,但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些普通的小警察同样也是他必须要去拉拢和讨好的对象。毕竟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商场上就应该以商业利益为重。
曾经,丁文东自视甚高,认为自己作为一名留学归来的知识分子,根本瞧不起像陈六哥这样没有文化的人。然而,当真正踏入残酷无情的商战领域后,他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原来自己与真正优秀的商人相比,差距何止十万八千里!
“我这个陈六哥啊,为人仗人不说,那做事风格,买卖做的,我不得不服,就连卢大公子也是唯他马首是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丁文东与方恺、赵光三人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围绕着陈寿亭这个话题滔滔不绝地聊了起来,似乎永远都不会有停歇的时候。
尽管方恺对于陈寿亭的了解仅仅停留在道听途说的层面,毕竟他在济南待的时间并不长,但赵光却截然不同。赵光急切地想要弄清楚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大染坊中的剧情桥段,还是纯粹因为巧合而存在于历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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