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他时刻保持着一种优雅、高贵的姿态,以此来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气质。
“新川少佐,这几天是不是有任务?我发现我住的那里警察厅的人都动了,难道我们也要配合。”成延来到新川办公室,发现宪兵、特高课的人来人往的,就随口一问。
“不错,上面有令,让全哈尔滨市的军警特务机关都在搜索几名俄国人空投的间谍。”新川少佐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淡淡的说道:“在我看来,铁路宪兵队根本就没有必要掺和到地方的行动当中去。”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自信,仿佛早已看透了事情的本质。
在新川少佐的观念里,敌人既然已经动用了如此先进且高端的空投手段,那么他们怎么可能还会选择去火车站坐火车呢?这显然是一种愚蠢至极的想法。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觉得那些提议让铁路宪兵队介入的人简直就是天真可笑。
新川少佐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他坚信敌人不会走这样一条明显容易被监控和追踪的路线。但既然上面已经有了命令,但就执行好了,反正在关东军更荒唐的命令又不是没有 。
“难怪了,今天早上到现在,霍尔瓦特那条街几乎见不到一个开车的警察。他们原来都忙这个了啊?”
“在哈尔滨这个地方,要找几个空投的间谍可不容易了,毕竟这里不仅满洲人多,白俄也多,不管对方空投的是什么人,一扔进人海中,想找?哼哼……”新川少佐冷哼了两声,他现在对庄深大佐的宪兵司令部都印象不佳,更别提什么特务科了。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吗?”成延问。
“我们看好车站就行了,这事儿虽然跟你的警备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上面来文件了,你看一下,这就跟你有关了。”新川少佐扔过了一份写满中日两种文字的红头文件。
“原来还是棉花棉布这件事儿啊。现在仓库中存的货,主要是关内来的思雅牌染布,还有丁文东先生的印花布,这两个按道理是不涉及的,但……”这几天宪兵司令部的命令是有错抓无放过。但思雅牌背后有关东军还有满铁大佬——也就是他哥哥村山矢一这个靠山,而丁文东的靠山明石家族更是他们哈尔滨站惹不起的。
“所以要靠你跟他们解释一下了!你跟我不一样,我虽然是宪兵队长,但一个小小的少佐,没人把我当回事。你首先跟丁文东的妻家都是贵族,能够谈得上话。还有那个思雅所谓的关东军军内靠山我也查了,没那么厉害,吉村少将,一个旅团长罢了,也就扯虎皮做大旗。真正靠的还是你们村山家!”新川显然是故意把棘手的事情丢给成延处理。
“这两家的布匹根据新规定都得在哈尔滨当地销售,绝对不能再运到兴安去了,你去和他们沟通解释一下。记住要向他们说明白我们的难处,可以的话尽量别得罪人。”新川这话令成延想起了那天给方恺的交待,没想到前几天刚射出的箭今天又射到了自己身上。
面对新川交付给自己的这种容易得罪人的任务,成延已经见怪不怪了,况且他与丁文东交情匪浅,只需稍加说明即可解决此事。然而如何处理思雅牌染布却让他毫无头绪。但考虑到思雅其实是藤井在青岛开设的一家印染厂,想必只要自己亲自出面,他们在哈尔滨的负责人应该会卖个面子给他;如果真遇到什么麻烦,哪怕最后成延选择直接封禁这家工厂,想必藤井也是不敢和自己翻脸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成延没过多久便顺利地寻得了丁文东。这位丁文东似乎消息更为灵通,当成延讲明此番前来的目的后,他当即表明会完全听从宪兵队的安排,哪怕自家的布匹亏本,也绝不会将其运往哈尔滨之外的地方。
紧接着,成延又去寻找思雅牌染布在哈尔滨站的经办人。然而,尚未等他开口,那位平素对他毕恭毕敬、阿谀奉承的经办人,竟主动取出了一份请柬递到他面前。若是寻常的请柬,成延定然会毫不犹豫地予以回绝。可偏偏这张请柬上所标注的地址以及邀请人,让他不禁陷入了深思。
“吉村夏美?惠子茶道馆?”吉村这个姓氏刚刚才从新川口中听到过一次,那么现在出现的这位名叫吉村夏美的人物,照理来说应该是一名女性。只是不晓得她和那位吉村少将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关联呢?而那个惠子茶道馆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她是否知晓自己与这家茶道馆真正的渊源呢?亦或是仅仅因为了解到茶道馆跟自己有所牵连,所以才会选择在此处设宴款待呢?这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中盘旋不去,使得局势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好的,晚上七点,我准时去。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这个命令是关东军军部下的命令,不是宪兵队 的命令,你最好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免得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成延和这位经办人之间并无半点嫌隙,不仅如此,他们二人甚至还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经济交往。然而,即便如此,有些事情该提点一下对方还是有必要的,尤其是考虑到当前正处于一个非同寻常的特殊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