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叫来七月,将自己写好的信交给七月,让他带给白东明。
七月走后,御使楼敬知求见,楚钰知道这个楼敬知向来是一个直性子,这个时候来,必是出了事了。
楼敬知过来就跪了下来:“陛下,臣听说您收到悍匪马三炮的信,有意要去救晋国的使臣吴映新,陛下,此事不可,万万不可。”
“你起来说话吧,你这消息倒是灵通,我都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去救,你倒是先来让我不救了。”
“陛下,臣知道当年大晋皇帝要您袭卫国公一职,这个吴相爷当时是力荐,可是陛下,如今我大楚立国根基不稳,前有于将军亲征大金,后有林侯爷坐阵云岭,派人剿几处匪患并不足虑,只是陛下,那吴映新乃是大晋之臣,也失于大晋境内,与我大楚无关,若是陛下派兵营救,怕是给了大晋派兵围剿的借口,陛下请三思。”
“楼大人说言甚是,是朕欠了考虑,不过楼大人放心,朕无并出兵的打算,这吴相爷是生是死,皆与我大楚无关,晋帝要灭他的臣子,朕乐得其所。”
“陛下圣明。”
“楼大人这时前来,就为了这事?”
“正是,陛下所言,让臣放了心,陛下,另外臣近日来听了一些关于太子的传闻,不知陛下可想听?”
“太子是我大楚的储君,他的一言一行皆代表我大楚,他有何传闻,不如说来听听。”
“臣听说太子与太院与人辩论仁者,其中便涉及到与大金的战事,其中有人说陛下为了开疆拓土,至大金百姓于不顾,至数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非仁君所为。”
“我大楚民风开放,言论自由,这些人还是孩子,有此想法,并不为奇,太子是如何应对?”
“太子当时并未说话,只是脸色颇为难看,臣觉得陛下还应适当给予太子一些疏导,否则加以时日,必会成为隐患。”
“楼大人觉得这个仁字当何解?”
“在臣在看来,这仁字要分大仁和小仁,就如这天下,如诸国有大有小一样,为君者需有大仁,一边是严发克己,一边是宽仁,既须有律法之规,又需有法外之恩,有受天下百姓之心,亦有雄心之志,若是只囚于一隅便成了小仁,治一城与治一国自然不能相比。陛下开疆拓土,却又心疼漠北百姓生活苦寒,便开滨州与漠北要道,以便滨州之物顺畅流通于漠北,又了国库拨款银钱,助漠北百姓改农为商,故臣以为这不是征讨,而是变革,漠北归我大楚不必区区数月,但原漠北百姓已经顺利得以春耕并可果腹,这又何尝不是大仁?”
“楼御史好口中才,那这太子这事,便交给你了,还望你将这种大仁小仁的话说与太子听,这孩子将一个仁字挂在书房,还和朕说将士若是为了保家为国当然是仁,若是开疆拓土则不然,那是私利。那日太子骑射受了伤,朕不便与他多说,不成想这一放就成了今日这传闻。”
“陛下大才,胸怀天下,自我大楚建国都以来,百姓再未有流离失所,已是其余几国无法相比,陛下广开言路,广纳贤德,乃是君王的表率,太子年纪尚小,有不懂之处也是正常。”
“好了,你这好口才可别浪费了,明日朕加封你为太师如何?得空给太子讲讲这为君为臣之道。”
“陛下,魏丞相所言所所做要比臣强上许多,臣不敢有此想法。”
“楼卿,朕有时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教这个太子,他小的时候,朕忙于征战,并不在他身侧,待一转身想教导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朕若是真的去说他,怕他只是表面顺从,此事,你有空替朕与太子说说,两日后便是朝辩,我看不如就以这个仁字为辩题,让太子好好听听。”
“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