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个差不多了,站起来说:“谢谢,我们先走了。”
沈画:“记得跟辅导员、舍管说一声,不要单独一个人外出,你们两个女生也还有点少,多几个人一起,人身安全第一。”
“嗯嗯,谢谢。”宋茉茉赶紧点头。
沈画把那几个热好的烤地瓜给装上,叫两个女孩子带回去:“真不用我给你们叫车?”
“不用不用,谢谢啦。”唐月连忙道,“这地瓜还没给您钱呢。”
“拿去吃吧。”沈画笑笑。
等出了店门,唐月忍不住又碰了下身边的宋茉茉:“茉茉,你有没有觉得刚才的小姐姐有些眼熟呀?她戴了口罩,可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宋茉茉一愣,忽然瞪大眼睛:“是很眼熟……我想起来了!是,是沈医生!”
唐月也无比惊讶:“你们学校那个传说中的炎黄学院的创立者,那个沈医生?咱们海医大的那位传奇学姐,沈医生?就是那个沈医生?”
宋茉茉:“肯定是她!”
唐月:“所以这家店是沈医生爸爸妈妈开的?刚才那个……对哦!我说那个帅哥看着怎么那么眼熟!沈医生的男朋友!”
她立马拿出手机,在网上搜。
果然,有些图虽然糊,但也能看出来。
“沈医生真的好温柔啊!”唐月忍不住说。
宋茉茉也连连点头:“没想到沈医生这么平易近人。”
唐月:“对,其实真正的大佬一般都没那么趾高气扬,半瓶水的才爱咣当。天哪,竟然是沈医生,我们本来说今天运气太糟糕,但是现在看来,今天运气好好啊!”
宋茉茉也笑了起来:“是呀,今天运气好好……”
两个女生有回头看看已经关上的店门,一扫之前的阴霾,开心地打车回学校。
沈画这边,店里收拾完毕,三人就回家了。
“小霍来了,你妈就赶紧去买菜回家做饭了。”沈彰说。
沈画:“那么麻烦做什么,出去吃就行了,在店里忙一天,再做饭也太累了。”
沈彰:“你们出去吃饭都不方便,在家做也没什么,现在这店里的活,可比以往在家喂猪轻松多了,也没那么累。”
沈彰又问沈画:“画画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沈画:“这不好说。”
沈彰:“又要到年底了吧。我刚才还在问小霍,他那边都忙得差不多,说以后出差就会少些,基本都在海市。”
沈画点点头。
沈彰:“小霍家是京市的吧?”
霍延:“我爷爷、爸妈在京市,外公外婆在杭市。”
沈彰:“去年春节也就在家待了一天?”
霍延:“……嗯。”
沈彰看了一眼沈画:“画画,去年春节小霍来过咱们家了,你也一直没去,别叫人说咱不懂礼数,今年春节你看放假的话,就跟小霍去他们家一趟,拜访一下长辈。”
沈画:“……”
沈彰:“也不是催你们什么,你俩要就想谈个恋爱,那就当我没说,但小霍这态度这么认真,明显是想跟你认真处的。你们也谈了这么长时间了,彼此了解也差不多,也该跟家里人见个面,合适不合适,后面怎么样都好说……”
“我家人很喜欢画画。”霍延立刻说道。
沈彰:“那也得去拜访一下,见个面,是礼数。”
霍延握住她的手,顿时微微用力,有些紧张。
沈画:“行啊。你见过我爸妈了,我也去见见你爸妈。”
霍延看她:“你要没时间……”
沈彰:“放假时间肯定是有的,不过今年小直要回来,也不好叫画画在你家过年,年前去见个面,拜访一下。”
霍延点头:“好。”
他立刻又说道:“我家过年也没什么意思,我往年也不在家过年……他们……也都不一定在家……”
他说的有些乱。
沈画握住他的手:“把你拐来我家过年,你爸妈有意见吗?”
霍延立刻摇头:“没有,去年就是我妈催我去找你的。”
沈画眨眼:“真的假的?见面了我可要问问伯母。”
“真的。”
沈画失笑,被他握住的手,拇指在他手上来回摩挲着,让他放松一些。
回到家,林凤雅果然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见他们回来,赶紧招呼他们去洗手落座,准备吃饭。
大冬天的,吃个火锅最舒服不过。
沈家都能吃辣,但是照顾霍延,弄的是鸳鸯锅,一边是红油,一边是菌菇汤底。
正要吃饭呢,沈直也发了视频过来。
平板放在桌子边上,一家人都能拍到。
“爸妈,姐,姐夫。”沈直嘴巴很甜,“姐夫你别再给我订球鞋啦,多得穿不完,我这还长身体呢,有的都还没穿几次就不合适了,太浪费。”
霍延:“鞋子不合适就得换,别伤脚。”
沈画挑眉。
霍延又说:“在外面玩注意安全。”
沈画看看画面中的沈直:“在哪儿呢?”
沈直笑嘻嘻地说:“我现在e国呀!姐夫没跟你说吗,他给我订的票。英足总真是太变态了,他们冬歇期都没有,别人过圣诞节过春节,英超还要踢比赛,今晚北伦敦德比,热刺和枪手,姐夫给我找的套票,不然根本订不到票!”
沈画无语,赶紧叮嘱沈直:“你自己注意安全。”
“知道了姐,我这还白天呢,我先去车子逛逛,你们吃饭吧,谢谢姐夫!”沈直开心地说。
挂了电话,沈画这才看向霍延。
霍延立刻说:“多看看现场比赛对他有好处,提前感受一下气氛,放松。”
沈画失笑:“我又没说你做的不对。干嘛不告诉我?”
霍延:“都是小事,你那么忙。”
沈画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小事,背着她这样的小事恐怕多得很呢。
沈彰也轻咳一声:“小霍,你别太惯着小直了,男孩子容易惯坏。”
霍延:“不会,小直很独立,我也没做什么。”
沈画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上回跟小直聊,匆匆忙忙的,好像听见他说什么营养师……球队营养师不可能为他一个人服务,你给他请的?”
霍延顿了顿:“他现在正在长身体,生长发育极快,专业的营养师和教练能帮助他更好地调理身体,教他怎么防止受伤。现在的足球巨星克里斯,他当年转会曼联拿到第一笔薪资就是请专业的营养师和教练,规律节制的饮食和锻炼,以及良好的生活习惯,让他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好,哪怕已经38岁,依旧活跃在五大联赛,而大多数球员35岁之前就退役了。”
“人种差异,亚洲人的身体素质本就比欧美稍微差点,这也跟从小的饮食结构有关,小直现在调理并不晚。”
“还有,外国人生活习惯比较自由散漫,如果不克制自律的话,像很多天才球星,放纵身材管理、流连夜店、酒色无度,最后,成名时有多惊艳,堕落时就有多可惜。这点在南美球员身上表现最为凸出。小直还小,难免会有好奇心,必须多多引导。”
沈画:“……我得反思一下,我对小直是不是太不关心了。”
霍延:“这种小事我来关心就好。”
沈画转头看他,嗯,如果这不是在饭桌上,不是在父母面前,她大概立刻就想亲他一口。
吃过饭,沈画让林凤雅去休息,她跟霍延去收拾碗筷。
林凤雅说什么都不干:“做顿饭哪里就能累到,你们去坐……柜子里有开心果有山核桃,还有松子什么的,你们拿去慢慢剥着吃。快别在厨房了,听话。”
沈画无奈,也不再继续争抢了。
明天没什么事情,两人晚上都在这边住。
这里没客房,只有沈画和沈直的房间,就让霍延住沈直的房间。
不过沈画还是悄悄地把某人拉到她房间里去。
又高又帅的男朋友,这么长时间没见,不上下其手,好好熟悉熟悉,怎么能行?
检查身体,她可是很擅长呢。
某人,欲拒还迎,活色生香。
某一刻她甚至有种在干坏事的感觉……
果然人骨子里就是恶劣的,坏事越干越顺手,还上瘾……
她被某人拖到卫生间里,捏着她的手给她洗了好多遍。
“要不要再配上个刷子?”沈画靠在他怀里问,“再洗我手都要脱皮了。”
洗干净,拿了柔软的毛巾擦干,某人又找了护手霜来,给她仔仔细细地涂抹,揉搓,争取让护手霜好好发挥作用。
“抹好了?”沈画冲他笑。
霍延抱着她,下巴垫在她肩膀上,脸贴着她的脸,让她充分感受到他脸上的热度。
她轻笑,故意逗他,“护手霜什么牌子的?香香的,也不腻人。”
霍延:“定做的。”
沈画:“难怪,之前唐慧问我什么牌子,我说没注意,后来拍个照片给她,她说在超市里找不到,网上也没查到。”
她说着,又把手凑到鼻尖:“真的挺好闻,你闻闻……哈哈哈……你在嫌弃什么……”
次日,她醒来的时候,霍延和沈彰在楼下打羽毛球。
林凤雅做好了饭,“去叫他们回来吃饭了,你爸也是,一大早就拉着小霍去打球,我说你们年轻人一般都睡得晚,早上觉香,说叫小霍去睡个回笼觉呢,你爸就去拿球拍了。”
“平时没人跟他打,好不容易逮着小霍。”
沈画笑:“霍延也习惯早起,没事。我去叫他们。”
吃过早餐,林凤雅和沈彰临近中午才去店里开门,沈画和霍延则打算回公寓。
回房间里拿东西,沈画才看到自己手机丢在床头,刚才吃饭也没带出去,看一眼上面好几个未接来电,是杜远新打的。
杜远新给她打这么多电话干什么?
一般没什么急事的话,杜远新不会连续给她打电话。
沈画没迟疑,就把电话回了过去。
“刚才出门没带手机,有事?”沈画没废话,直接问。
杜远新沉默一下:“夏医生出事了。”
沈画挑眉,出事?能出什么事?
杜远新顿了顿,才低声说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元旦那天夏医生值班,收治了一个远处来的病人……”
“那病人也是胶质母细胞瘤的患者,第一次手术后,肿瘤四个月就复发了,他们就认为是医生没给他们切好。”
“他们是在下面医院,请的飞刀医生过去做的手术。从他们带过来的片子上看,人家主刀医生给她做的手术已经非常完美了,能切的都切了。”
“但胶质母细胞瘤,众所周知这病最容易复发,短的四五个月,长的一年两年都有复发的,复发之后肿瘤生长速度很快,要不了多久就能长到原来那么大……”
“可不管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信,非说是医生手术做的不好。”
沈画的眉头皱起来了,她狐疑道:“给他们做手术的那个飞刀医生,该不会就是夏医生吧。”
杜远新:“……对。”
沈画扶额。
看吧,这就是飞刀医生的风险。
她当然相信杜远新说的,夏医生在给病人做手术的时候已经尽善尽美,做到最好做到极致。
这手术如果是在本院做的,那没有任何问题,谁都不怕病人来闹的。
可偏偏,这手术是夏医生作为飞刀医生,去别的医院做的,收了飞刀费的,现在病人闹起来……
杜远新:“手术没有一点儿问题!”
沈画:“我知道手术没问题,但程序有问题。现如今这程序改不了,你说怎么办?”
她也是有些难受。
毋庸置疑夏医生是个好医生,现在偏偏卡在程序这块儿,闹不好肯定要处理夏医生的。
“病人那边什么诉求?要免费做第二次手术,还是怎么?”沈画问。
杜远新微微抿唇:“病人本来是奔着免费手术来的,但是来了医院之后,听说了那位术后复发的大姐的病例,又听说了苏苏的病例,还又打听了瞿东海的病例之后,病人现在要求,让你给她免费治病,只要给她治好了,她就不告夏医生。”
沈画:“……”
真是要被气笑了。
“我是不是该感谢他们,这么相信医生的医德?这么威胁医生,也不怕。”沈画冷笑。
杜远新:“他们威胁的是夏医生,你跟他们又无冤无仇,只要夏医生请动你给他们治病,你又不会乱来。”
沈画:“他们就这么肯定夏医生能请动我?对了,他们这么威胁夏医生,是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
杜远新沉默一下,低声说道:“他们当初给的飞刀费,是以红包的形式给的当地医院的医生,后来当地医院的医生再给夏医生。他们给红包的时候,拍了视频。”
沈画:“……多少钱?”
杜远新:“一万。”
沈画:“车马费呢?”
杜远新:“……全部包括在内。”
沈画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一万块钱的飞刀费,包含来回交通住宿这些?等等,你刚才还跟我说,他们是远处来的,那肯定不是海市附近,是其他地方,远处……机票来回至少得两三千吧?住宿费就不说了,还有打车什么的……”
“周末,飞那么远去,做完一台好几个小时的大手术,再飞回来。去掉车马费,自己手里就能剩下六千多块钱?”
“你在逗我?”
杜远新叹气:“机票倒是没那么贵,俩人来回机票总共四千,加上打车费什么的,4500左右,能落下5500,夏医生拿3500,另外的麻醉医生拿2000。差不多是这么分的。”
“因为那边的麻醉医生也不行,夏医生之前有一次去开飞刀,麻醉师出点问题,差点儿毁了手术。后来夏医生一般都带个麻醉医生过去。”
沈画扶额,居然还俩人。
杜远新也很无奈:“老师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气呢,三千块,说实话叫他周末去我家诊所出个诊,不用动手术,就给病人解答一下问题,去一回我都能给他开五千!”
“他这去俩人,总共才收一万,简直是在扶贫。”
沈画差点儿忘了,杜远新也是有钱人。
和霍延说了一声,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两人换好衣服就直接去了海一院。
到医院的时候,夏禹蒙已经被杜远新给拎到办公室。
“我找了他半天。”杜远新气得不行,无语地说夏禹蒙,“你说你那是不是在扶贫?”
夏禹蒙叹气:“那原本是我一个师兄的活儿,偏巧师兄那天出点事,去不了,就叫我过去一趟。师兄跟病人那边地方医院的医生是朋友,一万块算是友情价,我这也不好再加价。师兄帮我那么多,总是给我介绍活儿,我这趟只要不亏就行。谁知道……”
杜远新也是无语了:“那病人怎么找到你了?”
夏禹蒙:“师兄去不了,肯定也要给病人一个交代,那边就把我的信息给病人说了,病人一开始就嫌我太年轻,但是风险什么的都跟他们说透的,谁能想到……”
杜远新:“没下限的人多了。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满足他们的要求,也实在是太憋屈了,这种人……”
“这种人就不配看医生,才收了他们一万块钱,叫他们自己来大医院试试,看看一万块钱够不够路费、挂号费、专家费、检查费、手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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